两人各怀心事又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海瑟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她换好一身男装下楼,酒楼的伙计一见她立刻赶上来问要不要用早饭,海瑟随意找了个借口打发了他,自己到集市上买了份包子。
买了包子顺路就回去镇国公府,漆红高昂的门下照例有两个门童在打扫,海瑟虽身穿男装,但今日没有易容,门童一眼便认出了她,“世子妃,您回来了,世子爷和房公子在议政堂等您,陆三少爷也来了。”
陆宁泽被送到这里来了?海瑟微微讶异,逐而想到了林若萱,门童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又道:“林姑娘今日与林老先生参与祭事,一早便出门去了。”
海瑟了然的哦了一声,想来薛天楠昨晚才答应过她,也不会第二日就食言,要是这点信誉都没有,上京之事她立马就撂担子不干。
海瑟边想边走到议政堂,这里是镇国公府会晤官员的地方,严肃拘谨的正厅,主位次座摆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这是要谈大事情的气氛,但当她看见陆宁泽黑着一张脸,右手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一条腿被木板固定得严严实实,人还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贺芊芊,你笑够没有!”陆宁泽见着女人从进门就一直偷笑不停,脸上是一副吞了几十只苍蝇的表情。
海瑟握拳在嘴边掩饰了一下,客气道:“陆三少,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出趟们还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还不让我乐一乐?”
“乐一乐?我看你是打算落进下石,琢磨着往我身上添伤口吧!”陆宁泽毫无形象地大吼。
海瑟倒是习惯了他跟自己不对盘,倒是房玄玑略微诧异的在两人之间扫了几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海瑟不介意给这位伤患逞口舌之快,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这次你劳苦功高,说说用了这么大代价都弄什么回来了?”
“你知道了又有何用,还能替我报仇不成?”
海瑟听出他语气的轻蔑,想是在她回来之前,他就跟另外两人说了。她根本没想掺和朝廷的事,只是单纯不满他这种“你一个女人能做什么”的语气:“陆三少可能没听说过一句古话,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看轻女人,下次别阴沟翻船,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宁泽没想到贺芊芊会如此牙尖嘴利,眉毛一扬就要反驳,薛天楠这时放下手上的瓷杯,插话道:“她说对。”
陆宁泽要说的话瞬间卡在喉咙,往回吞了吞,差点没把他自己噎死。薛天楠怎么又跟这女人同喘一口气了?上回薛瑾被人挟持,不是还差点把人掐死吗?还不足以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陆宁泽边想边摇头,自从太后懿旨下来,他还真是越来看不懂这两人的把戏。
房玄玑在一旁静默良久,见大家都没再说话,便提出先前的一个疑问,“宁泽,你是如何确认对方不是沧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