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伸腿躺下,又侧过头去看雒妃,迷迷糊糊间,他叹息一声,颇为无奈。
那天晚上,秦寿又做梦了。
他梦见成亲后的第二年,雒妃的刻意讨好,他的按捺心思,小心翼翼的两个人,倒过了段安稳的日子。
他还许她搬进鸿鹄阁,朝夕相处,日夜相对,琴瑟和鸣。
那会多乖顺的雒妃,和现在完全判若两人,她甚至还为他洗手作汤羹,他与她闺房画眉,夫妻情趣,不足为外人道矣。
他记得最深的画面,是面颊娇羞薄粉的雒妃躺在他怀里,乌发如瀑,衣衫半退,她的曲意逢迎,以及千回百转地呦呦莺鸣,都叫他心头火热。
然后天明梦醒睁眼,他难堪地发现自己脐下三寸处的异样,甚至还将雒妃死死扒拉进怀里。
小心翼翼地退开点身,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一抬眼,就与懵懂转醒的雒妃对上了。
雒妃不甚清醒,她撑着坐将起来,拥着被子,就那么愣愣地瞧着虚空。
秦寿见她长发蓬松,缠缠绵绵,还有些落在他手背,眉目带着明显的睡意,那等无害的模样,竟让他想起梦中媚态十足的她来。
他跟着坐起身,单膝屈着,不着痕迹地掩了身下的窘迫。
雒妃似乎这才看到他,她眼神茫茫然,好一会彻底想起昨晚的事,当即想也不想一脚顺势踹过去。
秦寿一旋,躲开稳稳站到地上,面色不太好看,“息宓,你疯魔了不成?”
雒妃冷哼一声,她扔了被子站起来,以床为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怒道,“你才脑子有恙,昨晚发什么疯?即便有迷香,本宫昏睡过去了还更省你的事。”
这话才一出口,她自个就明白有些无理取闹了,可她只要一想到昨晚让他亲了,就觉得脏的厉害。
她遂抬起袖子,用力地擦了擦嘴,末了还趴在床沿很不雅地吐了几口唾沫,昨晚没反应过来,这会她才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秦寿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又想起上次啄了她一口,接着她就嫌弃到吐了的事来,“哼,本王再管你去死就不姓秦!”
说完,三两下穿好青衫,打开房门嘭地甩上自个出去了。
雒妃也恼的很,她既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又认为身为公主却很是没用,再是怨怼秦寿,她拧紧了眉头,就那般坐在床沿,一时颓然。
直到雒妃在房里等了秦寿半日,也不见他回来,她这才心里有慌,想出去试着找找,又担心错过了。
就在午膳时分,她没等到秦寿,却等来了鸣蜩。
鸣蜩一进门,就见自家公主眼巴巴地坐在窗边时不时往外看,她眉一皱,又环视了房里的用度,当即就有不满,“怎的驸马就给公主睡这样的棉被,不够精细,公主皮肤娇嫩,是要起红点发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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