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直站在大堂上的英王显跟韦氏,已经被女官带下去了。
武媚端起酒杯跟虞修容遥遥的喝了一杯,算是谢过虞修容帮她遮掩皇家丑事。
虞修容也回敬一杯,只是喝完酒之后,就把目光落在了身披甲胄的春嬷嬷身上。
自从进了云氏,春嬷嬷就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为这样就能减少来自虞修容的关注,可惜,虞修容不想放过她。
虞修容借着劝酒的功夫来到武媚身边道:“她穿甲胄就是一种折磨,何必呢。”
武媚轻笑一声道:“是为她好,免得再被你打。”
虞修容叹息一声道:“故人日渐凋零,臣妾现在回想此事,只想发笑,不想发怒了。”
武媚转头对身后的春嬷嬷道:“听取清楚了,你战战兢兢的总以为人家会害你,现在该知晓了吧,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春嬷嬷连忙道:“君侯前几日还抚摸过奴婢的手。”
虞修容叹口气对武媚道:“您看看,怜惜弱小都怜惜处错来了,以后再看到她这等人受罪,就该落井下石才和她们的心意。”
春嬷嬷见虞修容面色不善,又缩回武媚身后去了。
武媚喝一口酒,瞅着院子里舞姬们婆娑的舞姿轻声道:“临别之前,你就没有别的话跟本宫说吗?说起来这么多年以来,本宫可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虞修容,现如今,就连亲生的女儿也不顾皇家颜面如同平常人家一般嫁给了你儿子,这样的情分就换不来你的一句真话吗?”
虞修容沉默片刻道:“从今往后,大唐朝堂上将看不到云氏身影,我辈不过是一个盘踞在长安的关中土着。”
武媚道:“你夫君决定退隐了?”
虞修容点点头道:“陛下要退隐,我夫君自觉是陛下宠臣,自然要同进退,免得为他人所辱。”
武媚摇头道:“谁人敢羞辱云氏?”
虞修容摇摇头,抬手指着满堂宾客,以及门外的歌舞场,低声吟唱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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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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