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是自己游上岸的。
余晖只顾得上救戚淮肆这只盲了眼的旱鸭子。
寒风料峭,吹着被湖水浸湿的面料,湿哒哒贴在后背上,粘腻又难受。
桑榆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打开手上的录音笔。
还好,她刚刚一直举着,没坏。
被捞上来的戚淮肆浑身湿透,浓密的发尖淅淅沥沥滴着水,他咬着后槽牙,脸色十分阴沉:“你故意的吧!”
桑榆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肆爷,不好意思了,脚滑。”
这似曾相识的话听在戚淮肆耳中,更坐实了她故意的罪名。
桑榆干洗完送还的西装派上用场,余晖直接披在戚淮肆身上。
他看了眼狼狈坐在地上,冷得发抖的女孩:“戚总,外面天凉,先让桑小姐进屋换套衣服吧,她嘴都冻紫了。”
戚淮肆脸色总算恢复一些,路过桑榆时,随手脱下肩上的外套,丢在她脑袋上。
余晖赶紧脱下身上的风衣,披在老板身上。
宴会大厅里。
戚慕安正跟几个关系不错的贵妇人闲聊最近入手的珠宝。
“还是谢夫人有福气,老公顾家体贴,新媳妇懂事又孝顺,知道你喜欢宝石,特地去高价定制了这款红宝石项链,真是让人羡慕!”
“在咱们麓城,谁不羡慕谢总夫妇这对模范夫妻,您可得多跟我们传授些驯夫有道的经验呀!”
戚慕安被身旁人吹捧着,不骄矜不炫弄,面上一直保持得体的微笑。
直到一双宽大的手掌绕过腰间,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下,她脸上才出现一丝崩裂的迹象。
“我家慕安的驯夫手册可是大有门道,李夫人,王夫人有空多来家里请教一下。”
来人是谢氏集团总裁谢楚天,因保养适宜,没有中年人的地中海和啤酒肚,五十岁上下的年纪看起来跟四十岁出头差不远。
几位夫人恭维几句,调笑着走远了后。
戚慕安闻到他身上有股甜腻的香水味,熏得她太阳穴火烧一般难受。
她不留痕迹从男人怀里躲开,视线四下打量,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才开口:“你养的小狐狸精,胆子不小,舞到我脸上了,别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谢楚天脸色微变,知道她还在为几天前商场抢爱马仕包的事情闹心,语气颇为无奈。
“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你跟她置什么气。”
“置气?”戚慕安冷笑,“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丫头,以为攀上个男人就能实现阶级跨越了?一看就是个胸脯肉三两,脑子里没货的东西,也就你们这些瞎了眼的男人喜欢,让我生气,她还不配!”
她这话连带着把谢楚天也骂了。
他脸色冰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愿多说一句,扭头朝身后几个有过合作的朋友走去。
戚慕安鲜红色的指甲陷入掌心里,直掐到痛得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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