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盯着宋羽楚看,直到把宋羽楚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才缓缓开口道:“羽楚小姐见识广博,正是毒人。”
宋羽楚原本也只是猜测,如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却又忍不住怔愣。她在北疆的时候从未读过关于毒人的书,眼下却能认出来。就像之前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说关于程筠墨的事时,也有一些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脑中。
宋羽楚又一次迫切的想知道她究竟是谁?而这一次的迫切比上一次更加的来之汹汹。
但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宋羽楚虽然没有读过关于毒人的书,但是关于毒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世上有药人,便会有毒人。
听闻药人的血,千金难求,是治各种疑难杂症最好用的药引子。而毒人的血则是这世上最难解却又剧毒无比的毒药,但比药人的血更加难求。
因为炼制一个毒人所付出的代价远远要比炼制一个药人所付出的代价多的多。
若是成功炼制一个药人,在这个过程中十个人当中大概只可以活下来一个。可若是成功炼制一个毒人,在这个过程中,一百个人当中有一个活下来都属于上天眷顾。
而面前这个被他们救下来的毒人,大概就属于被上天眷顾的那种人。
然而这种眷顾,对于当事人来说未必能称得上眷顾二字!
残忍亦说不定!
在南疆能够制作出毒人的氏族或许有几个,但最出名的就是玉家。众所周知,南疆玉家是毒术世家,在这世上流传的许多毒药皆出于玉家。
宋羽楚突然间想起来她在北疆关外遇见的那个自称是程筠墨朋友的男人,他在处理跟在她身边的一队护卫时所用的毒是化石散。
而化石散出自南疆玉家,便是在玉家也是即难得的。
那……那个人是玉家的位高权重者吗?
“玉家和闽南程家的关系好吗?”宋羽楚突然问了一句。
江大夫大概明白宋羽楚想到了什么:“关系谈不上有多好,但是挺复杂的。”
作为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又活的有些久的中年人,就会有一个好处,知道许多已经被现在的新鲜事埋没了的陈年旧事。
“程筠墨的生母是楚琤,你知道吧?”
“知道。”作为一个假扮过程筠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连大众都知道的常识。
“楚琤出自南疆前霸主楚族,是楚族自消亡之后唯一留存下来的嫡脉族人。在楚族消亡之后,玉家就一家独大至今。程柰娶了楚琤,程家和玉家的关系自然要比寻常的世家关系更耐人寻味些。”江大夫道。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楚族消亡一事和玉家有关?”宋羽楚关注点却偏了。
这样寻常听不到的八卦怎能错过?
“大差不差吧!楚族尚未消亡之前,始终压着玉家一头。楚族是一个信仰长生天的氏族,传闻族中的大祭司可知未来。楚族虽自传承以来一直有族规制约着族人的一言一行,但哪个地方会没有那么几个蛀虫呢?从内里破败的楚族自然抵不过南疆其他势力的一同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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