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人已经回来的缘故,又是侯府里正儿八经的嫡子,加上刚刚被任命为户部侍郎,景牧再一次回到侯府自己的那个院子里时,那个院子几乎已是焕然一新。
景牧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进了房间。
像这种他刚回来时的示好是最不靠谱的,他多年不在府里住,府上的下人摸不准他的脾性,这种不会出错且他也不能说什么的做法自然是第一选择。
等他们摸清了他的脾性,对他在府里的地位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那时的示好,方才有可能出于真心。
但真心一事,无论何时都不能一概而论。
初岸来到帝都之后,马不停蹄的进宫。他在帝都的身份是……是个侍卫。
且是在寿安宫当值。
他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想知道给他安排这个身份的人究竟是谁?而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竟想到给他安排这样一个身份。估计天下人都知道他师父和在寿安宫住着的太后不合吧?
后来他知道了给他安排这个身份的人是谁了?
是他师父!
天雷滚滚都不足以形容他内心的震惊。在他不在他师父的时候,他师父和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能到这种地步。
他来帝都,按照他师父给的说法,说是给他一个机会历练历练,好好学学怎么谋划人心险恶。
这理由真的是再充分不过,再正当不过了。
但这理由也只能骗一骗其他人,骗一骗那些不知情的人。这天下间还从未听说过谁家的少主体验人生,历练历练,历练到了皇宫里去,至少他们这里是没有这个先例的。
他在他师父身边十六年了,十六年不敢说对他师父有多了解,但他师父的心思他还能猜出一二的。
想必是为了那个叫宋羽楚的姑娘。
但他师父生性冷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好到为那人费心筹谋。
所以,宋羽楚对他师父而言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在之前,他师父也并未多在意她,这中间的转变,必定有一个因由。
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又觉得不太可能。那人已逝,而他师父也不是一个会爱屋及乌的人。
初岸听到过很多关于睢娅的传言,但当他真的见到本人的时候,才发现睢娅并没有像传言那般乖张狠戾,反而整个人十分的平和。像礼佛时用的焚香,让人在看到她时,无论内心有多少波涛汹涌,都会渐渐归于平静。
若不是他现在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是寿安宫的正殿,他真的会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被人掉了包。
他以前听过这个样一个说法,算是民间茶后闲暇时的一个调侃。若想要睢娅脾气变好,除非换个芯子,否则别无可能。
难不成还一语成戳,睢娅当真换了个芯子?
“你师父已经将你要过来的事情提前和我说了,皇上并没有带北疆的姑娘回来,这你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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