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苦笑贤侄你这个话题可太大了让愚叔也无从回答啊.
邝叔您就随便一说这里就咱们仨出了这门儿咱们谁都不认.儒雅男子正色道.
唔单从咱们这陕西乃至三边四镇来看朝廷这样下去肯定是不长久的没有哪个朝代能像这样拖下去如果要看现在朝廷和江南的这种对峙局面加上湖广那边的叛乱还有边墙外的女真人和蒙古人从哪边儿看都觉得够呛
老者沉吟着道但如果要看京师那边的情况似乎又不像撑不住了北直隶那边依然局面很稳定冯总督带着西北军把宣府军和大同军撵得屁滚尿流这样看江南是撑不了多久的湖广的登莱军能撑得住么我看也悬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因素的话有点儿像是五五开的感觉可女真人和蒙古人还有那些白莲教人算不算意外因素呢
儒雅男子有些沮丧而又不满地撇了撇嘴邝叔您这话等于没说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等大事动辄关系到咱们两寨人几千口子的身家性命愚叔哪里敢轻下断言老者摇头现在现在看起来这位冯巡抚别看年轻倒是一个厉害人物虎父无犬子甚至手段比冯总督还要狠辣几分呢所以只能见一见来人听听再说呗.
冯佑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进来的.
看见三人像貌冯佑也就大略猜测出了三人的身份.
略微一拱手冯佑便淡然地道三位便是大兔鹘寨和波罗寺寨的当家人了本人系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奉朝廷之命巡抚陕西冯铿之亲卫冯佑奉巡抚大人之命来见三位.
哪怕是内心很渴望两寨能立即转变态度加入解围的战局但冯佑却知道气势必须拿足否则对方只会更加托大.
对于冯佑的态度三人都略感意外之前不是说此人态度急切想要求见么
冷了他一日怎么这厮还越发气焰嚣张起来了
老者微微蹙眉年轻男子有些不忿倒是儒雅男子处之泰然笑了笑倒是我们失礼了冯大人怕是也有官家身份的我们却是几个草野闲人却还劳烦冯大人登门有些对不住了.
听得出对方话语里的讥讽之意冯佑却不理会目光澄澈清亮直视对方这一位是井寨主我在榆林镇时倒也听起过令尊的故事当年在怀远堡时也算是一个人物
听得冯佑提及自己父亲儒雅男子井治中也就没法在拿捏态度了欠身拱了拱手哦没想到冯大人也知道先父
听闻过在怀远堡能身先士卒连斩三名蒙古人受伤不退冯佑点点头只可惜令尊英名却要被儿孙所毁
井治中脸色一僵他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客气明明是来求援的却先要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有这样的求救者么
强作笑容井治中压抑住内心的怒意冷声道冯大人你这是来寻衅折辱我等还是来另有其事
我若是说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你们肯定会觉得我是在大言不惭明明是来求救求援吴堡城危在旦夕巡抚大人身陷囹圄在即却还敢来这般耀武扬威岂不可笑冯佑话语里没有太多语气可我还是要说官就是官贼就是贼难道一时不利就可以上下倒逆不成若是你等想要从贼那也等不到现在若是念念不忘现在也许就是最好时机协助这些乱军一举破城那边迅速能取得整个延安府乱军的领导权了.
被冯佑这番毫不客气的话弄得瞠目结舌哪怕是那眉目枯涩的老者邝正操也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一位就这么刚么
就算是今日莫德伦他们没能打下吴堡城但是这场战事他们在一旁是看得清楚的城中的局面绝对不容乐观只要再来一场今日这般的猛攻吴堡城很难幸免.
所以他们觉得这姓冯的肯定是来谈条件拉拢己方的怎么一来却是盛气凌人一副高高在上要施恩于自己一般这也未免太不识趣了.
可这厮都把一切都挑开了甚至把原来众人的一干小心思也都抖落出来倒是让井治中和邝正操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了.
井治中没吭声邝正操就只好自己来了冯大人我等从贼附逆之意是没有的但是您也知道榆林边墙那边这一路堡寨的情形若是寻常年景那也就凑活过了可连旱三年便是大河边上都吃不消何况我等堡寨寨子里几千号人总不能活活饿死吧也就只有出来求食了.
所以你们的打算是攻城克县打大户吃士绅自立为王冯佑似笑非笑那还等什麽吴堡就不是现成最好的目标么
邝正操老而不死是为贼坦然道不是大人来了么要给我们指一条明路我们当然乐见其成至于说什麽自立为王那是愚夫愚妇方才有此妄念我等是万万不敢的.
冯佑斜睨了三人一眼真不敢真不敢.邝正操老老实实地道.
只说不敢自立为王但是打大户吃士绅这却没有否认饿急眼了谁不敢杀谁不敢打
那你们觉得你们这种边寨还能继续维持现在的生计么冯佑淡淡地道我是说便是过了眼下这一关日后还能维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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