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的话被这太监打断,他心里自然有万般的不爽,却不得不住了口。
嘉靖根本就没心思听刘岩抨击徐谦,此时听说外头出了事,忍不住打起精神,道:“出了什么事?”
这小太监道:“午门外头来了许多商户、百姓,他们听闻徐侍读被人状告,纷纷前来请命,说是徐侍读为民除害,如今被人构陷,他们都愿为徐侍读作证……”
刘岩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方才还在纠结谁是汉谁是贼的问题,本来嘛,辩论这东西看的就是谁的嘴皮子更厉害,可是现在……
嘉靖不由讶然,随即心花怒放,道:“滞留不散的百姓有多少人?”
小太监答道:“已有上千了,还在陆续增加……”
上千人,这就是很大的阵仗了,毕竟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只听说过读书人和官员堵住宫中陈情的,还没听说过百姓这般放肆的。
那些原本想踩上徐谦一脚的官员此时不由庆幸,幸好自己没有贸然出手,如若不然,这要是传出去,怕要成为顺天府的帮凶了,现在这样的闹,用不了多久,顺天府就会被批倒斗臭,谁沾上谁倒霉,顺天府反正是一锅端了,没来由要沾上自己。
而在此时,一名言官大义凛然地站出来,道:“微臣万万没有想到,顺天府竟是到了这天怒人怨的地步,既是朝廷衙门,里头办公的也是朝廷命官,天子脚下,竟是积攒了这么多的民怨,微臣每念及此,便心急如焚,徐侍读辣手整肃,虽有坏了规矩之嫌,可是为的终究还是朝廷好,天子脚下尚且是如此,可见吏治之坏已经到了不得不整顿的地步,微臣伏请陛下以此为戒,以厘清吏治为要务……”
又有一个言官站了出来,道:“不错,竟不成想吏治竟坏到了这个地步,徐侍读虽然不符规矩,可是乱世用重典,事急从权,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微臣以为,徐侍读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几个愣头青跳了出来,立即反戈相向,要知道言官这东西最是在乎名声,现在既然顺天府人人喊打,这个时候若是还跟顺天府厮混一起,这就是脑子进水了,墙倒众人推嘛,总得刷一刷存在感。
至于其他一些深谙内情的大臣和言官倒是没有跳出来,不过此时他们也不敢吱声了,今天是一千人,说不定明日就是一万、十万,这种事他们见得多了,虽然是士绅主导舆论,可是民意这东西若是滚起雪球,形成了一定的规模,那也是不容小视的力量。
而刘岩……很尴尬,他的老脸不由一红,身为佥都御使,刚才还在骂徐谦,现在就被他几个不谙世事的同僚打了脸,狠话都已经放了,覆水难收,可是偏偏现在若是转换口风,脸皮子又搁不下来。结果只得闭嘴,捏着鼻子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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