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补偿他,未尝不是存了私心。”
闵彦叹了一口气:“因为冲撞之说,景牧去了南疆。南疆之地,岂能比得上帝都?这些年他未必不会有怨恨。”
“我补偿他,努力化解由此而生的怨恨,也是在给澜儿铺路。”
“景牧聪慧,背后又有定北侯府撑着,只要不出什么差错,这样的人,日后必然是国之重臣。”
“我不想因为陈年恩怨而让闵朝失了这么一个人才,更不想让鬼神之说为澜儿树一个敌人。”
“话说的可真冠冕堂皇。”宋庭渝淡淡的道。
顿了顿,不知是讥讽还是夸奖:“你这一病,眼光倒是远了不少。”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宋庭渝起身,朝闵彦笑了笑:“我去给您安排去。”
冷不丁的把规矩破了,那群老顽固可不是要闹上一闹吗?
次日一大清早,纪迟便来到了定北侯府,在下人的领路之下,顺顺利利的到了月影院。
在见到一身官服的景牧之后:“见过景司勋司。”
司勋司,为六部之吏部下设的官职,主要掌管官员考核。
阶品虽然不高,甚至连朝堂都进不去,但好好经营的话,是个扩充人脉的好地方。
“纪迟大人。”景牧客客气气的道。
“在下奉丞相之命为大人领路。”纪迟回礼道。
“不知司勋司大人收拾妥当了吗?”
“已经收拾妥当。”
今日是景牧第一次就职,整个月影院自然都十分重视。
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迟到这种事是绝不能发生的。
纪迟把景牧领到吏部的地盘,带着景牧一起见了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看着被纪迟亲自领过来的景牧,脸笑得十分僵硬:“纪迟大人是不是搞错了,下官记得景二公子是今年殿试的状元,如今该在翰林院就职才是。”
“没有搞错,尚书大人手底下的司勋司不是告老还乡了吗?”
纪迟看着对方苦着一张脸,笑道:“前些日子还有人听见尚书大人抱怨人手不够,如今人给你安排了,尚书大人还有什么不满?”
“这不合规矩,那群老顽固若知道了,肯定是要把我这儿堵的水泄不通的。”
“那你只管告诉他们,有什么异议、不满,尽管去找丞相。”纪迟静静的看着他。
纪迟说完,吏部尚书脸就更苦了:“这…….这我哪儿敢呐!他们……他们也不敢闹到丞相府啊。”
“尚书大人,丞相好心好意找个人为你分担,你这么挑三拣四,会伤了丞相的一番好心的。”
纪迟话都已经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尚书大人再不接便显得不识好歹了。
“下官多谢丞相大人体恤。”
尽管心里十分憋屈,吏部尚书一想到宋庭渝这这三个字,还是选择了屈服。
丞相府与定北侯府,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更何况,宋庭渝从来都不插手这些事情,如今突然插手……
是谁授的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满朝文武,能够让宋庭渝出手的。
也就只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了。
行吧,就当吏部来了个过来镀金的贵公子,且供着吧。
既然决定要供着,吏部尚书给足了景牧面子。
不仅亲自带着景牧去了他的工位,还亲自交代了他需要做的事。
又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鼓励后辈的话,拍了拍景牧的肩膀,才笑呵呵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