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救他?”
“恐怕很难。”贺邢十分为难的道。
“你想好再说!”玉文溪静静的看着贺邢的眼睛:“你是知道的,二公子若是活不成,连累的可能是整个玉家。”
“你虽是个大夫,也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是,我一定尽心尽力救治二公子。”
虽然贺大夫承诺了会尽心尽力,但玉文溪在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却也明白,景牧大概是真的不好了。
不能将希望都放在贺邢的身上,虽然对毒人有所研究,但毕竟浅显。
景牧这种状况留不留的住,还真不好说。
玉文溪就贺邢在那里照顾景牧,自己在回到住处之后,开始做两手准备。
虽然事情很严重,但玉文溪面上不显。她知道她如今就是帝都玉家这群人的主心骨,倘若她慌了。
底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玉文溪拿出纸笔,面上十分淡然的写了一封家书,然后交给手底下的人,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去。
然这一来一回还是需要时间的,玉文溪指望不上那边的结果。
景牧之事,其实只有一个关键,那就是怎样隐瞒景牧毒人的身份。
倘若景牧死了,她便需要想方设法将景牧的遗体做成与正常死亡的一般无二的遗体。
然后买通去验景牧尸体的仵作,将景牧毒人的身份彻底隐瞒下来。
只要盖了棺,入了土,他们玉家也就平安无事了。
但这些事情顺利进行的前提是,皇上那边不插手。
这么些年,皇上对景牧的偏爱,他们玉家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千里迢迢,不惜人力、无力,给景牧送东西。
便是定北侯府,这些年怕遭人非议,愣是连一封家书都没送过。
有时候,玉文溪都在想,倘若定北侯府表现出一点对景牧重视的样子。
景牧还会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如若皇上插手,那她必须保证皇上派来的仵作是她们的人。
可是,谈何容易啊?
玉文溪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头疼不已。
生平第一次,非常非常希望景牧能够活下来。
月影院因为景牧的病而陷入低迷状态,贺大夫几乎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为了想办法救景牧,头发都快要秃了。
然而景牧的呼吸还是越来越微弱,有几次都把不到脉了。
贺邢十分焦灼,他知道倘若景牧再没有好转的话,该要惊动宫里的人了。
虽然玉家以毒术闻名天下,毒医又不分家,但宫里的太医也不是吃素的。
能进宫里当差的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会是医界一方的翘楚。
他们或许可能不会往毒人方面去想,但景牧的问题一定能够看出来的。
届时,宫里再派人一查,玉家是绝逃不掉的。
不孤一有机会便守在景牧的床旁,看着景牧毫无生气的样子,十分的心痛。
这是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然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倘若他能够拦住定北侯夫人一行人,他家公子也不会被气得吐血。
更不会遭这些罪了。
不孤一边自责,一边哀求上苍。
倘若他家公子能够度过此番劫难,他愿意用余生寿命来换。
他家公子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他便也跟着不信。
他家公子一惯觉得,人只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对压根儿就不存在的东西寄予希望。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