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程家姑娘从不走回头路。”
“阿归,无论我曾经有多喜欢你,也知道在北疆那夜为止了。”
“景牧,我从不后悔我们之间的相遇。”
“但日后也没有再见的必要了。”
“从前我们处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今也不必让旁人知道了。”程筠墨不带任何感情道。
“军师放心,您应该听说过,户部尚书景牧之妻死于北疆。”
“所以,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
程家的姑娘,尤其是像程筠墨这样的嫡脉嫡女是绝不可能与人做续弦,也不可能与人做妾的。
他娶了妻,妻又死在北疆,而程筠墨又活的好好的。
所以,世人是绝不会将他与她联系在一起的。
他们在世人眼里最多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哪里还会有更多的关系呢?
“那就好。”程筠墨应了一句。
景牧在程筠墨走了之后,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险些因为站不稳而倒在地上。
不孤适时的出来,看着景牧苍白的脸色,与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扶住景牧:“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景牧缓了一会儿道。
景牧看了一眼衣冠冢,他从前没有想过程筠墨还活着,所以做了这个衣冠冢。
如今想想,人活着便有了衣冠冢,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但好歹并没有刻程筠墨的名字,里面也只是一些衣服,勉勉强强的过得去。
只是景牧还是吩咐道:“去把衣冠冢里面的衣服换了。”
“公子?”不孤脸上的惊讶都控制不住,从前他家公子最在乎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怎么一次修整之后,便变了。
“你来做,不要走漏了风声。”
既然他妻子已死是将他与程筠墨划开的最好保护,那这个保护就不能丢。
但这里面的衣服也不能再用程筠墨的衣服了,不吉利。
“先买几套新的成衣,一年四季都要,不要在一个店里买。”景牧吩咐道。
“布的料子也不必太好,舒服即可。”
“是,不孤这就去办。”
程筠墨发现她这么些天的乱了的心绪,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平静了下来。
也许自从她想起来一切了之后,她想要的从始至终不过是一个结果。
一个景牧亲口说的结果。
而如今他说了,虽然有些话她在听的时候,心脏还是会微微的刺痛。
但内心也已经趋近平静。
程筠墨没有继续在北疆的停留,北疆,她曾经在这里尝到了与景牧之间感情的欢喜、甜蜜、惆怅、遗憾、不安、不甘的地方。
也最终在这里得到了久违的宁静。
解铃还须系铃人,古人诚不欺我。
“程大小姐离开北疆了。”纪迟在得到程筠墨离开北疆的消息之后,便立刻马不停蹄的去告诉了宋庭渝。
“知道了。”宋庭渝淡淡的应了一句。
纪迟一头雾水的从宋庭渝那里出来,看着江大夫十分疑惑的道:“你是不是又在逗我?主子哪里有舍不得程筠墨的意思?”
“终归是养了大半年的孩子,如今一朝还给程家,主子怎么可能心里没什么想法?”
更何况那还是楚琤的孩子,他家主子在养宋羽楚的时候也算是操碎了心。
以后不会再常见,甚至不会再见,他家主子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波澜?
“可主子看起来并不在意。”
“等你能看出来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一定是主子需要你看出来的时候。”江大夫忍不住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