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徽州盐商都已经在扬州置家,留在徽州地界的只是宗房老家而已,而且许多的资本也都在商号上流通,加之梁纲之前做下的吩咐。虽然张世龙每天都是几十万两甚至是几百万两的往军中拉银子,可是盐商们的分家举动和徽商们的资产在外,还是让红巾军嚼到了不少空壳,也因此收入大减。
不过即便如此,十天的搜刮下,整个徽州还是挤出了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落进了红巾军的手中,更多大箱大箱的古籍书画和珠宝首饰、瓷器,等无法估量的宝贝堆积在军中。
张世龙、刘显龙等人看的眼都生厌了,长这么大,他们还从没有看到过‘银山’是什么样?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自己能看到银山?
现在是满足了。
一箱箱的白银已经变成了数字在他们脑海中回应,完全不再是冲动的**。看的太多了,不稀罕了。
就想后世的款爷们说的那样,‘钱对我来说已经是个数字,而不再是奋斗目标!’
安庆,大街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从码头驶入城中,每辆车上都拉着四个硕大的箱子,虽然没有被打开,可是不管是城守的红巾军还是安庆城里的百姓,人人都知道那些大箱子里装的是闪闪发光的白银。
一路上百姓争相驻足观看,个个眼睛都瞪的圆大。这可是从徽州过来的红巾军啊,那还不待掏得个金山银海啊!
“不会是徽州,都比得上咱们账房的一大半了。”梁纲放下了手中的账单,心中感叹着,却也不感到太多的稀奇。
毕竟此时的中国还是没遭受鸦片毒害前的中国(1820以后鸦片才正式盛行的),徽商仍旧是全国第一的大商团。抄了他们的老巢,那么多官宦家族的老底,才一千多万两银子已经是‘不苛刻’了。这其中还算得上徽州六县的县库呢。
不然的话,真像是梁纲当初在江北光化、谷城等县干的那样,怕是每一县都能榨出五百万两银子以上。现在时候变了,情形也变了,梁纲已经不太需求基础资金的积累了,所以他给徽商一个面子,看他们识不识趣,只下狠手榨了那些官宦家族和对近期内对乾隆、嘉庆献媚的盐商。
“曹文埴怎么样?”丢下手中的《石鼓砚斋文钞》,梁纲笑着问张世龙。对于他在徽州的一些行事,梁纲是很满意的。没为了银子滥杀,就尤为可贵。
“那老头已经快不行了,我亲自带人去的曹家,没惊动他。只取了一些文稿和一万两银子。”张世龙一指《石鼓砚斋文钞》,接着又说道:“也让人把这事情传开了,大军开出徽州的时候,整个徽州都传遍了。”
“人人都知道,我因为曹文埴‘不愿与和坤为伍,罢官回乡’,而特别礼遇了他们家。不然的话,按曹家盐商世家和官商结合的底子,至少是十万两银子……”
ps:鲍漱芳:清嘉庆八年,川楚陕三省乱平,漱芳集众商输饷有功,被任为盐运使。嘉庆十年,洪泽湖堤涨决,淮黄继发大水,漱芳集议公捐米6万石、麦4万石赈济,使数十万人获救。此外,还先后为抢险护坝、疏浚河渠等集众输银300万两,为疏浚江都芒稻河捐银6.5万两,受清廷一再优叙晋级。
曹文埴:乾隆二十五年传胪,选庶吉士,授编修。累迁翰林院侍读学士,再迁詹事府詹事。授左副都御史,历刑、兵、工、户诸部侍郎。后擢户部尚书。为官持正,不阿附权臣和珅。乾隆五十二年以母老引退。嘉庆三年卒。谥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