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月出屋去找常飞。明筠留在屋中,点起小案上的油灯,幽弱的火苗亮起,影影恻恻,将明筠的侧影打在墙上,孤孤单单,纤纤薄薄。
很快,蝉月回来了,道:“常飞已经带着兄弟们查去了,属下陪你等消息。不过,主子,这到底会是谁送来的?莫非,是夫人那边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来给我们提示,抑或者警示?”
明筠拧眉,没有接话。她也说不准。若是遇到楚王子一行人之前,她也会同蝉月一样想,可偏偏又遇见了楚王子。这两句话放在两边,都能对的上,她一时倒真拿不准。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常飞回来了。
是蝉月开的门,问:“怎么样?”
常飞朝蝉月摇了摇头,继而进屋,至小案前,拱手对明筠禀报道:“主子,按您的吩咐,四下都看过了,找不到任何线索。”
明筠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她捶了一下小案。
这个送竹简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次日,冬阳初升,天边染上一抹微红。
明筠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头疼不已,嗓子里也干辣辣,咽口水都疼的厉害。明筠扶着额头艰难的坐起身,在感觉到额头的热意后,她才确定自己有可能是病了。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风寒也来的太不是时候。
“主子,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蝉月端着水盆进了屋,她拧了一把帕子,道:“主子可要起了?属下替您梳洗吧。”
明筠道:“我自己来吧。”她这一开口,声音很明显的沙哑。
“主子,您的嗓子怎么了!”蝉月赶紧伸手探了探明筠的额头,果然是烫的。
“我不要紧。”明筠推开蝉月的手。
“定是昨日开窗时吹了风,染了风寒,属下这就去医馆。”蝉月说着,急急忙忙的就要出去,却被明筠喊住。
“这风寒之症就算是请了大夫过来,也没有一日能治好的,总要躺上好几天。母亲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回去。趁着今日我还好,早些回王都吧。”
“可是—”蝉月还想劝劝,但她也知道明筠说的没错,于是道:“那属下让常飞套辆马车,咱们乘车回去。”
明筠本想拒绝,乘车太慢,但是站起来时头昏沉沉的,便把逞强的话咽了下去,换成了一个字:“好。”强打起精神,穿好衣服下床来,撩了一捧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一些。
铜盆内泛着涟漪的水中映出自己的脸,眼里带着迷茫。水珠从手缝间流下,搅碎了映影。
车很快就套好了,等在客栈之外。蝉月也很快的将一应物什收拾妥帖,陪同明筠一道下楼。
头很重,似乎有一条筋不停的在头里蹦,每走一步路头就更加的疼。她坐进车厢,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眉头紧紧的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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