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那青衣文士语声轻缓,不带任何情绪:“文风多变,练字上乘??某是李易安,久仰了??”语意却颇是豪爽,刻意用上了“某”字自称,欲盖弥彰哦。
“久仰久仰??”是真的久仰了啊,千古第一才女才是吧。李清照呀,易安?那是她的号了,女子有名无表字,她却给自己套用上了,个性鲜明的女子呀。总算是勉强压住了心神荡漾,却不敢再去细看对方,她的眼眸似两泓深不可测的井眼,会陷入进去难以自拔。
其时,大堂里的表演刚开始,咿咿呀呀的唱着,大概是弋阳腔,极难的一种地方曲种。沈睿的眼睛盯着台上的演出,心绪难平,偶尔会察觉到有一道轻柔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掠过,是一种感觉。呵,十八岁的才子嘛,泡制了几首诗词,大概会让对方高看一眼。一见钟情这种事他向来是不信的,至多是初见时有好感,有深入了解的兴趣,直到日久生情。可那张面容,素雅淡然,却正是他烦恼的根源啊。
这种场合,元某人看来是不喜的,见得先前沈睿的失神,会错了意,似笑非笑,低声说道:“沈老弟呀,你们这些文人??要说你还真不像文人哪??呵呵,才子才女嘛,理解,理解。”也不理会对方的白眼,化身为话唠,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呶,那赵公子看到没?据说就快与第一才女订婚了??门当户对呀,郎才女貌或者说女才郎貌,总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说这全唐第一才女吧??嗳,别老那样看着我好吧,她这第一才女比起你这信州、不,可以算得上全唐第一才子了,可不是某在乱说,才子才女什么的某可不太懂??就说这李清照吧,来头可不小,母亲是往年状元王拱宸的孙女,父亲李格非??啧啧,礼部员外郎,与令尊倒是都有一个“郎”字?那叫赵明诚的也是啊,其父赵挺之,吏部左侍郎,比令伯父低了一级,却是实权人物哦,大概就要擢升了吧??呵,吏部天官哪,再往上可就是尚书省左右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了??这叫什么?用你的话是强强联手吧??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大才女是三叔的亲戚哦,确切的说,是三婶的本家侄女??嘿嘿,蒹葭的堂姐,想不到吧??”
想不到?出入不大倒是真的,终究是渐趋平静了,那份悸动,总是能压制得住,也必须压制住。李大才女哦,与想象中似乎相去不远,唯一没想到的是??呃,不能再想。那份淡然,那份从容,那份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恰是与想象中吻合的。好吧,想不到她居然是辛夫人堂侄女,原来灵山之行时辛夫人所言有亲戚来访说的就是她??等等,青衣文士,那次在玉玲珑舫上,信江河,所见之人便是她吧??意念转动间不由得又望了她一眼,没想到她恰好望了过来,唇齿翕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那口型,分明就是------“画舫”!这是所谓的默契么,二人俱是微笑,将目光转开。这种感觉,很奇妙,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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