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只得道:“哦,那就是个子矮一点了。”
韦行道:“女人一米七十多,不能算矮了。”打量韦帅望,哼,比你还高点。
帅望气道:“我还会长!”
韦行道:“差不多冷兰那么高。”
帅望道:“还不能断定是冷兰啊。”
韦行道:“冷家男人没有那么矮的。”
帅望道气得:“韩叔叔就那么高。”
韦行道:“他没离开过冷家。”
帅望气,个子高有什么了不起。
韦行道:“你韩叔叔要收力,就能收力,不会搞成这样。”
帅望道:“唔,功力也同冷兰差不多,是吗?”
韦行道:“奇怪,她是怎么得手的呢?”
帅望沉默。
韦行道:“冷飒当时,是背对她的,也许冷飒刚转身,也许……”也许有什么事分神了。
既然有第三个人在场,分神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帅望道:“我们回去看看那件血衣吧。”
韦行点点头,迟疑一下:“你后背,得上点药吧?”
帅望扬起一边眉毛,哦?我长到这个年纪了,你再表演你的关怀好象晚了点吧?不过,他还是慢慢地笑了,什么也没说。
血衣的前襟,大半已被烧掉。
帅望与韦行把衣服展开,细细看每一块血迹,多数血迹都是喷溅状的,帅望叹口气:“看情形,冷兰当时是把狼头当大白菜切来着,可怜的狼啊。”
韦行拎起衣领处残缺的一角:“这块,是血,还是烧糊了?”
帅望起身四望,取个杯,加盐水,把衣领剪下一块,扔进去,泛出淡褐色血迹,帅望道:“血。”
韦行把那块衣领举起来,对着阳光,沉思。
帅望道:“别处的血迹都是一头大一头小,是喷溅上去的,这块血——”
象是沾上的。一小块,上浅下深,象是从高处流淌下来的。帅望道:“应该是血喷到她脸上或者脖子上,然后,流下来……”
韦行缓缓道:“以冷兰的功夫,会让狼扑到那么高吗?”
存疑,然而,不能证明任何问题。
帅望翻冷兰的袖子,那是个家常穿的衣服,微微宽袖,袖子上有几滴血,袖处也有血,帅望轻声道:“看这个,这个血迹比较有意思。袖口的下半边一圈,一边多一边少,右边袖子里子的血比表面的血渍更清晰,而且有流淌痕迹。
帅望拿块布来,叠上,在上面倒上墨汁,右手按上去,左手按在右手上,片刻,抬起手:“看,同冷兰袖子上的血迹一样。她不会把手按在狼身上给狼止血,是不是?”
韦行点点头:“想不到,真是那孩子。”缓缓叹口气。
帅望悲哀地:“她也许……”
韦行道:“也许根本不认为是自己杀了人。如果刺那一剑的是我师父,看到弟弟被自己女儿打成废人,我很理解他的反应。”一个已经废,为了救另一个,杀了废人,解除他的痛苦。
韦行道:“可是,冷兰至少要给他一个理由!”
帅望道:“可能是这样,师爷同师叔爷的老婆说话,被师叔爷发现,师叔爷很生气,可是,我想他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去质问他哥哥为什么跑来同他嫂子说话,所以,他离开,碰到冷兰,一言不和,拿冷兰出气,大打出手,或者,说了什么非常难听的话,冷兰一怒之下爬起来给了他一巴掌,对,那一掌之所以从下向上,是因为冷兰刚爬起来,一跃而起,借一跃之力打出一掌,力量正好是向上,而冷飒只觉得冷兰爬起来了,没有留心,他或者,听到师爷的脚步声,也许……”帅望沉默一会儿:“他被冷兰打到,冷兰发现自己这一掌会重伤他,立刻收力,结果,造成更可怕的后果,师父赶到,看到冷飒倒地,一检查就知道冷飒已经永不可能摊动四肢,可是冷兰虽然是失手,这种犯上行为,不会被原谅,既然冷飒已经废了,他何不给他一个解脱?”
帅望瞪着眼睛,仿佛看到那一幕,半晌道:“他给了冷飒至命的一剑,可是,还是手软了,冷飒没立刻死,冷兰扑过去给他止血,然后,冬晨追过来。冷秋看到冷兰身上的血迹,把冷兰带走,教冷兰如何掩饰身上的血迹,然后,他承担杀人罪名。”
韦行点点头:“冷兰根本就认为是我师父杀的人。所以,理直气壮。不过,她也心虚,并不愿意我们来查。”
帅望长叹一声:“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