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前面是自个住的小院,但身为江湖高人,焉有老老实实推门而入的道理。阳光下的商羊舞迎风而起,变幻了好几种极高明的身法,化成幻影冲向院子上空。
惜年正双手叉住下颔,坐在院中的小桌边看书,笑眯眯的,眼都弯得不成样子了。吹一口气,翻一页书,那神态,似乎颇有所得,喜不自胜。
商羊舞心中一动,由是飞落墙头,趴住不动,偷窥。
惜年眼睛没有离开书本,眼中的笑意却更浓烈了些,娇声道:“相公,自家娘子,哪里用得着趴墙头上看。”
“扑通!”饶是商羊舞如此境界,还是被惜年这句“相公,娘子”吓得摔落墙头。
惜年倒也不担心相公摔伤,依旧保持阅读的热情,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商羊舞爬了起来,故作轻松的问道:“刚刚那句话里的词,是书里的吗?”
“什么书里的词?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才叫夫妻,哈哈哈……”惜年状甚得意。
商羊舞又是一惊,继而窃喜,于是颇有些扭捏地低声道:“你说……你知道,什么才叫夫妻?”
惜年抓起书,颇得意地抖了几抖,嗔道:“我又不是白痴,这么简单的人伦,我虽不懂,但一学不就会了么!”
商羊舞认真看了看惜年喷火的身材,叹道:“会了也好,会了也好。”
惜年乖巧地靠了过来,把头倚在商羊舞的肩上,内疚满满地说:“对不起,商哥哥,我们做了六年夫妻,我就糊涂了六年。原来……原来,我今日才知道,成了夫妻,就应该叫你相公啊……”
商羊舞扶正惜年的身子,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扑到桌上,抓起那本书,一看封面,赫然写着《礼·夫妻之道》。
惜年见商羊舞半天没说话,讶道:“怎么,这书不好吗?”
这种假正经、阻碍人类繁衍的书,实在是太不好了!于是商羊舞认真解释道:“这种书,就好比我以前的修行,经脉不通,会的全是花架子,你说好不好?”
“那怎样做夫妻才算通了经脉呢?”惜年这孩子,就是求知欲太强。
“这个……唔,要弄懂这个问题,等哪天找几本好书给你补补课。”商羊舞支吾道,顺便恼羞成怒的把那本假正经撕成碎片,心中暗暗埋怨老许,书架里备着的书太失水准了。
惜年现在比较迷糊,不知该叫商哥哥还是相公,才更像夫妻,在商羊舞的心理梳导下,惜年才去掉心魔,夫妻么,日夜相对,这么熟的人,当然可以随便乱叫!
石头城的局势,热闹之后,便是短暂的安静。
大德粮行白掌柜卷款潜逃,由是引发粮行倒闭。官府贴出了海捕文书,石头城的穷人,日子更加难熬,城内零星支起了几个粥棚,温夫人布衣衩裙亲自施粥。
据说温大人已经开始变卖家产,但温大人是个穷官,家产实在有限,于是粥棚的粥也越来越稀,终于有些人饿急了,开始冲击官绅宅府试图抢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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