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
林果儿照常起床穿衣,烧火做饭。
锅里添了水,下了小米,再点起柴火,填入灶台下,噗嗤噗嗤地拉动风箱,顿时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从小,她就干这活,熟练得很。
活还是那活,不同的是心境。
为了练觉,林果儿会刻意提醒自己。
填柴时,心道:我在填柴。
打水时,心道:我在打水。
切菜时,心道:我在切菜。
不小心被火星溅在手上,一阵灼痛,心道:我的手在疼。
由此心无杂念,不会胡思乱想。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心中自有一念觉知。
这叫“经行”。
“果儿,吃完饭我去田里锄草。”
“你把锅刷了,把牲畜喂了,再去集上买点菜,晚上咱包饺子。”
爷爷林大山一边喝粥,一边嘱咐。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这不,刚好利索又闲不住,开始干农活了。
林果儿点头应和。
又帮爷爷盛了一碗粥。
吃饱喝足,爷爷就扛着锄头出了门。
她刷锅刷碗,把泔水和剩菜喂猪,搅合了一盆棒子面喂鸡鸭。
忙乎忙乎,到了晌午。
看时辰,去赶集有点早,便盘坐在床上开始修行。
活在人间,不能出家,不能去深山老林隐居。
只好得空修行。
前后修了三个月,还真有点入门的意思了。
座上,林果儿深呼吸三口气,眼睛微闭,片刻间神念收敛,呼吸渐弱,身体放得空空,脑袋放得空空。
唯有一念,在观一呼一吸。
很快,就入静了。
这是她苦修得来的成果。
起初修个一炷香,都难以入静。
如今最多十息,便身心俱静。
这种清静的感觉,好似明月当空,如如不动,十分舒服。
入静后,心底不会生出厌烦感。
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就像凡人做事,一旦沉迷其中,时间就好像不存在一般,唰的一下,几个时辰过去了。
修行,不是沉迷做事,而是沉迷“无事”。
忽然,林果儿感觉身体一沉,一提,好似水上的木头,浮浮沉沉,晃晃悠悠。
明明面向南坐着,却忽然转了向,朝向东面。
猛地一转,又面向南方。
显然,动的不是她的肉身,而是体内的“气”。
入静凝神,能量聚集,自热而然会发生变化。
这很正常。
过了会,气的动荡逐渐稳定,林果儿眼前又现出大片大片白光,时而放大,时而缩小,诡异地变幻着。
当她将心神放在光上,想要看清时,光就越来越暗,忽然消失。
她明白了。
光乃心光,是凝神所至。
一分神,被光所牵引,起了杂念,光就会消失。
说白了,还是师父教的那句话:不执著,不在意。
果然,当林果儿将心放开,不再理会时,那光芒又重新亮起,越来越白,仿佛眼睛里生出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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