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两道如猿猴般矫健的身影,沿着泗水之岸飞奔而去。他们身后是几百个明火执杖的军卒紧撵着,百十只火把倒也把沿途照得亮若白昼。在这一队人马的身后,那连成片、结成块儿的天赐大营完全隐入了茫茫飞雪之中。
“你还不给老夫站下!”说话的是角哀牢,只见他身形骤然一突,干如鸡爪的手掌挂着风响拍实在了前边人的背上。前边那人顺势几个翻滚,在雪地上辗下一道很长的痕迹。然后就是一捧鲜血脱口而出,那溅落在雪地里点血,虽在火把的光亮下,却也是夺目惊心。角哀牢这时才细看了眼眼前这个他差点就没追上的人——是个老人,满头白发,背有点佝偻,脸上用半个鬼脸盖了——这是一张在任何小摊上花几文铜钱就能买到的便宜货:“阁下是谁?”能受他一掌不死的,有资格让他角哀牢尊一声阁下了。
“老夫无名——”对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还有受了掌伤的虚弱。
“你引老夫出来做什么?”既然对方不愿说,角哀牢也没有在名姓上多作纠缠。在刚才的情况下,眼前这个人能相当轻松的将商鸿阳击毙,但是他没有那么做,所以角哀额上才有如此一问。
“先不说这个!”面具老人又急咳嗽了一阵:“你这掌力倒是古怪的紧。”
“当然!”角哀牢冷哼着:“老夫这掌里蕴含着冰寒之气。得老夫这全力一掌,阁下性命堪危。”
“怎么解?”面具老人倒是没有半点紧张之色:“给老夫说来听听。”
“凭什么?”角哀牢几乎想笑:“阁下不觉得这时在痴人说梦吗?”
“痴人说梦?”面具老人也是一笑:“你为何不远气试试。”
角哀牢忽然很不安起来了,他忙依言提气。可这甫一提气,他竟觉得心脉一阵大力绞痛,一口鲜血忍也忍不得就夺口而出。其血发黑,腥臭之气也颇重:“毒?”角哀牢真记不起自己何时竟中了毒、着了道。
“想不明白?”面具老人有点儿小得意:“细看下你的掌心。”
掌心当中,有三几个比发丝还要细小的黑色小孔。这些小孔不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手掌被扎成这般模样,他竟然没有半分的感觉——这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一掌怎会让你白白打中!”面具老人脱下黑色罩袍,里边是一件紧身的软刺猬甲:“这件甲上的软刺是喂淬过毒的,那是一种巨毒和一种麻痹的奇药。”就因为这种麻痹,才让角哀牢失去了被针扎刺的疼痛。
角哀牢忙将一粒丹丸丢进了口中,接着又忙盘膝坐了下去——
“别浪费工夫了!”面具老人又将黑色罩袍穿了回去:“还有切不可动用内力——”
面具老人的话还没说完,角哀牢就接连又是好几口腥臭的污血喷出:“这么厉害!”角哀牢忙散尽了聚起来的内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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