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贺夫子对于这一突变有所猜测。
也知道围观的数万修士,也已有猜测,偏偏个中缘由却不言明,这让他如何处置?
就在此时,不知何时被人忽略的李往矣,突然开口道:“贺夫子,晚辈知道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广场上这位青衫书生身上。
贺夫子道:“你说。”
李往矣轻摇折扇,慢悠悠地说道:“很简单,严老大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残害严氏一族三百八十三条性命的凶手,并非在下,而是这位仲孙先生。”
“严老大出刀前的那一番话,正是对仲孙先生说的。”
“严老大说了,敢对严氏一族动手,不论是谁,都要做好受死的准备,不能豁免,所以哪怕仲孙先生是杏坛大成宝殿夫子之一,未来的祭酒,他也照样出刀。”
山门之外,再次喧哗起来。
其实看到严宗天出刀的目标换成仲孙显文,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猜测的,李往矣将他们不好说的话,说出来了。
只是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仲孙先生不是代表杏坛,与墨城一道发出天下诛杀令,为严氏一族主持正义、讨还公道之人吗?
怎么突然变成了杀人真凶?
难道是贼喊捉贼?
那他为什么要陷害从北洲远道而来的李往矣?
严老大又是从哪里得知的真相?
杏坛在这里面,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众多的疑问,直接涌向了礼宾广场。
广场上的一众夫子神情都变得沉凝起来,他们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一位性情爽直的夫子,直接看向仲孙显文问道:“仲孙,对于李往矣的话,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你到底是不是杀死严氏诸人的真凶?”
山门外修士们的目光,自然也跟着看向青铜大鼎上的仲孙显文。
仲孙显文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漠然回道:“自然不是。”
这位夫子闻言又转向严宗天,问道:“严先生,伱到底为何对仲孙出刀?无论你心中有何怨愤,都必须向天下修士说个明白。”
“这里是杏坛,如果你族惨案真是仲孙做的,杏坛绝对不会袒护;可若与他无关,杏坛也不会放任他人,肆意攻袭一位夫子。”
“所以,是与否,请你给大家一個答案。”
其他夫子与各方修士,也都看着严宗天。
万众期待之下,严宗天终于开口了:“不错,杀我严氏三百八十三条性命之人,正是仲孙老贼!”
山门之外,再次哗然。
那位夫子则问道:“可有证据?”
“有。”
“证据何在?还请你出示。”
这次严宗天却摇了摇头:“这是二弟弥留之际,以我严氏神魂秘法,万里传音告诉我的。”
“因为当时二弟神魂太过孱弱,彼此又相距太远,他留下‘杀我者仲孙显文’七字,便魂飞魄散、驾鹤西去了,吾未能留下这一神魂秘语,所以无法出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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