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赶来的时候热泪盈眶,梳起了多年不曾打理的乱发,换上了洁净的道袍,拂尘更是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石青差点没能够认出来。
城守夫人终于是再没有了半点烧香祈愿的兴趣,恨不得把香烛什么的一股脑扔下就下山,在老道苦苦哀求,声泪俱下后才勉强多留了一会儿。
“青儿,快去,去泡茶,泡好茶!把我床底那罐子雀舌泡了!”
“师傅,哪来的雀舌?”
“要你去,就快去,听话。”
“哦——”
正殿小,小的仿佛根本容纳不下城守夫人海纳百川的体积,老道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长椅,竟然是撑起了那贵夫人。
城守夫人端起茶盏,刚准备喝,却发现那茶叶乌黑一片,泡出来的茶水更是幽幽地散发出异味,像是霉了不少日子,顿时没了心情,茶杯重重一放,汤水洒了一桌子。
老道心里一咯噔,突然想起了这平日里没人喝茶,茶叶不知道放了多久,根本不能喝,眼见对方就要发作,立刻开口转移话题。
“夫人,您别看我们小清观小,却也是当今国教分支正统,算不上有求必应,但也是得了老祖庇佑,您委身至此,肯定能感动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的……”
城守夫人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被老道死皮赖脸的功夫磨得不耐烦,终于是说出了目的。
城守家的长子自小体弱多病,上个茅房都费劲,难得终于是留了个种,城守夫人喜出望外,赶忙四处找郎中下安胎药,补品,另一面又来烧香祈愿,希望能得个男丁,续个血脉,谁知道城里国御钦点的一叶寺不知出了什么大事,竟然闭寺,谢绝一切香火,愁的她成天唉声叹气,不知道听谁说寒山上倒是有个小观,便火急火燎地杀了过来。
老道甚是感动,废话屁话说得惊天动地,更说是要下山为城守家大少爷瞧病,画符驱邪,却被城守夫人拒绝。
笑话,这要不是有座破观撑撑门面,这寒酸老道简直就是流寇之属,常人见了避而远之,还想去府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夫人啊,您看您这少爷自小定也是吃惯了汤药,补够了气血,还不是没效果,道……贫道我虽然偏居一隅,年轻时却也是瞧病的好手,万一我这偏方奏效,岂不是皆大欢喜。”
老道眯了眯眼,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倒像是个真医。
“你真行?”
语气鄙夷不堪,宛如和仆人交谈。
老道胸脯擂得咚咚直响,恨不得掏出自己的狼心狗肺给对方看。
“夫人呐,我要是治不好,你让陈大人带着州军踏平了我们小清观,我要是放了半个屁,今后我就把脑袋剁了给您当板凳。”
“哎耶……说什么,这么恶心。”城守夫人摇晃着肥胖的膀子,作出一副恶心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