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仪帝年幼从政十数年,直至今日君临天下,可谓是少见的年少奇才,无上威仪已经叫人胆寒,可是这个宿天门门主却带着一种更为猛烈的狂霸气势,犹如魔君再世杀星坠地,四处天色似都因着他而灰暗下来。
那些话,他是真的,说到做到。
心里有了这个认知也并没有出乎阜怀尧的意料,如果宿天门门主真的是一个善茬,他才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冒充的呢。
而眼前这个隐藏了自己身形和声音的男子……
太狂了,太冷了,太稳了,太邪了。
天纵奇资的狂啸之气。
看轻生死的冷漠之心。
百年流连的沉稳之力。
妖魔难及的诡邪之意。
阜远舟想到了在提及这个宿天门从未露面过的门主时,阜远舟曾经用过的一个词——神祗。
一个坠身为魔鬼的神祗。
善恶,不过一线之差。
“想见朕,其实也不难,”阜怀尧千思百转不过一念之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恐怕是闻人门主请人的方式不对吧。”
“请人的方式不对?”宿天门门主似乎觉得很是好笑,“那么需要本座递上拜帖,熏香沐浴候君应约么?”
阜怀尧淡淡地扫视了四周一眼,“至少,不是这等不适合促膝长谈的地方。”
“哦?”宿天门门主发出了一个似乎是疑惑的单音,“陛下想和本座促膝长谈?”
“朕以为闻人门主会有很多事情想说,想做。”阜怀尧似乎话里有话。
宿天门门主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并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所以说,本座真的很不喜欢你,有些人天生就是这样叫人觉得不顺眼,不是么?”
“人心爱恶各有不同,朕不勉强门主的喜好。”阜怀尧似乎丝毫不介意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看自己不顺眼,就像是石头打进了棉花里,卡住了惊不起一丝声响。
“你能有什么本事,奈何得了本座的喜好?”提到此处,宿天门门主却是笑了,音线不是那种诡谲,而是充斥着一股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狂狷之意,天圆地方,尽数没有放在眼里。
阜怀尧揣测着面对着这个人时应该保持着的态度,心里兜兜转转,每一句话说出来都在肚子里兜出了百八十个圈子,“朕也没有这个喜好。”
宿天门门主的笑声慢慢停了下来,“怎么办?真的好想撕碎你……”
最让人觉得看不顺眼的不是那种王者天下的气质,而是那种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的淡漠,这个帝王明明心怀万民,却是常常有那么些时候,你看到他的时候,你都会想要用视线戳穿他脸上那种天然的摘不掉的淡漠面孔,瞧清楚这个人的心脏已经被冷意冻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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