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链子不过拇指大小粗细,划过半空,像是十几条散开的流光,很漂亮,不过也很要命。
紫色的人影被笼罩在其中,像是一朵怒放的紫色曼陀罗,神秘而鬼魅,盘旋的银链子几乎连他的衣角都沾不上。
去吩咐完魔教的人盯着下了擂台之后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的申屠谡雪,阜远舟回到座位上往台上看了一会儿,忽然蹙了蹙眉。
擂台上是看起来打得热闹,不过……
“你觉得怎么样?”旁边的阜怀尧头也不回地问他,“虽然我不会武功,不过我倒是觉得,阮鸣毓似乎不太想和詹无伤打。”
阜怀尧这个外行人都察觉了,何况是阜远舟,他无甚温度地勾勾嘴角,“莫不是见了美人,自己的绝活儿都使不出来了?”
阜怀尧垂头轻抚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掩下自己微微抽了一下的嘴角——能拉到皇朝第一高手的仇恨值,从某种意义上来阮鸣毓也算是独孤求败了吧……
不过陛下大人,乃大可以试试站在大街上让别人也对乃捏捏脸,保证全天下人都能拉满宁王殿下的仇恨值……!
苏日暮也纳闷了,“刚才阮鸣毓不是上赶着去调戏人家了么,怎么这会儿孬了,出手都畏手畏脚的?”
台下的人纳闷,台上的人却是兀自打得风生水起。
裹着手套的手指曲起,力道不大不小地在银链上一弹,将打面而来的银蛇打偏,詹无伤后掠几步,退出了对方攻击的范围。
阮鸣毓手腕一抖,银链子便一圈圈收回到了他手上。
指尖将散落的一缕发别到脑后,詹无伤眼神寒凉地看着他,眉宇之间的忧悒连温暖的阳光都抚不去半分,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心有不满,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阮宫主不肯出手,莫不是欺我技不如人?”
嘴角挽出三分风流,阮鸣毓笑得好生深情,“阮某不忍心下手,这可如何是好?”
淡淡看他一眼,詹无伤垂下手,一把匕首从袖中滑落,掉入他的手中,“阮宫主莫要欺负我紫危楼无人。”
“人”字还没落地,匕首已经横到了白衣宫主眼前。
阮鸣毓也不惊不慌,一个后倾,整个人向后躺去,借着拉开的一点距离,银链出手,毒蛇捕食一般迅猛的姿态。
詹无伤迅速拧腰翻身旋开,银链子长了眼似的追着他的腰而来,眼看着就要缠上了,他竟是在空中硬是倒转反向,返身落地,顺势将追来的银链也踩了下去。
下一瞬他就觉得一股大力从脚下传来,他猛一松脚,匕首脱手追着往回飞的银链子直接扎向其主人。
“笃——!”匕首扎进了柱子里,刀尖全部没入其中,只剩下一个刀柄在微微抖动。
阮鸣毓立稳身子收回差点失控的武器,挑眉摸了摸微疼的耳尖。
妖娆的血液摇头摆尾地窜出了小小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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