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朝中重臣,庄若虚绝不是靠着自己父亲右相庄德治的关系,自然听得懂阜远舟那太过明白的话中含义,心里霎时间又是惊又是疑,惊的是他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疑的是曾经野心勃勃要争帝位的永宁王为什么疯了一场之后就完全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开始做二十四孝弟弟了。
尽管心里惊疑不定,庄若虚还是没有缄默太久,却也不知该怎么接话,只道:“三爷多虑了。”
而在他心里,从文试开始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后对阜远舟的怀疑从七分减到了两分。
如果这般维护的心意都是假的,那么,活在皇家里的人未免太过悲哀。
……
拿了武举报名的册子,阜远舟谢绝了庄若虚叫人护送的好意,牵着灰宵慢步穿过了城门。
城门一如既往的人流滚滚,在城门官兵的维持下井然有序地进进出出,蓝衣皎明峰眉墨眸的男子穿梭在人群里,尽管人们摩肩接踵,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一望这人的神仪,心下暗叹世间竟会有这般容颜这般风采的出色人物。
在转角的地方,有个秀秀气气的书生匆匆转弯,一个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两人手中的蓝色封皮模样的册子同时掉到了地上,差点被来来往往的人踩了一脚。
那书生忙不迭道歉,捡起册子,拍拍尘土之后将其中一本还给他。
阜远舟接过,听得那人道歉声,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无碍”,便继续往前走。
书生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番四周,没看到异样,就大火流星地离开了原地,走到隐秘的地方将册子放在怀里,衣服一脱,再将脸皮揉了揉,眨眼之间就变成一个中年的农民汉子。
角落里走出一个挎着菜篮的中年妇女,递了一顶草帽给他,道:“走吧,尊……那位急用呢!”
……
一间茶楼二楼临窗的雅座里,拿着黑骨折扇的深衫男子目光注视着下面人来人往的滚滚人流,对旁边站着的人道:“叫人别跟丢那位殿下了,另外,找到那个书生。”
“是。”有人领命而去。
他伸手去拿茶杯,指尖带着薄薄的黑色,是常年浸/淫在毒液里留下的痕迹。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带着黑纱斗笠的人,从衣着仪容上看来是个年轻的男子。
这个男子看着神态举止不凡,带着贵族独有的优雅徐缓贵气,开口时,声音却是沙哑难堪,像是嗓子被什么灼伤了似的,“说到书生,江亭幽,上次那个还没解决吗?”
尽管声音嘶哑,不过不悦的意味表露得明显无疑。
深衫男子——江亭幽这才转过头来,他的神态静雅,气质沉稳,像是那种自在翛然悠闲从容抚琴弄墨的林下隐士,带着一股子让人折服的魅力,夹杂着淡淡的忧郁式的沧桑,让人猜不出年纪几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