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繁多，来来往往，有人开怀重逢，也有人正经历离别。

席靳白熄火下车，绕到后备箱把行李箱拎下来。

桑余握住拉杆，抬眸道：“席靳白，你不用送了，我自己进去吧。”

席靳白扣住她的手腕，“等等。”

桑余停下动作，等待下文。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塞到她手里，“拿着。”

桑余想都没想便拒绝，“我不要。”

她还有钱，之后也会自己赚钱。

“我知道你有，这张卡你留着应急用，密码是你生日。”席靳白强势、直白地说：“你不拿我不会放你走。”

桑余知道他说到做到，迟疑后只能收下，思忖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

“好，谢谢。”

席靳白手臂收力，将她拉入怀中，抱紧，“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桑余回抱住他的腰，还是把之前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别等我了。”

话落，抱她的力道陡然加重，几乎想把她嵌入身体。

耳边是低沉且偏执的声音，“我说过，会等。”

他赌，她会有重新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桑余无可奈何，在心底默默叹口气，松开手后退两步，从他怀里出来，告别：“我走了，再见。”

席靳白攥住掌心，空气中仿佛有苦涩的味道，连带着呼出的气息也是苦的，“嗯，再见。”

桑余推着行李箱，转身朝机场大厅走。

席靳白停在原地，目光跟随她离开的背影，直至在视野里消失。

她不曾回头，走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留恋。

吸入肺里的空气像锋利的刀片，割开肺叶他想抽烟，急需尼古丁缓解，可车上没有，自从桑余说他身上烟味重以后他就很少再抽。

不知站了多久，听见嘈杂的声音一波接一波，席靳白回神，嗓音极轻的从喉咙滚出，“到底什么时候，你的计划里才会有我？”

-

桑余走进大厅，值机取票，办理行李托运，顺利过安检，进入候机厅等待。

她不知道，季菀宁和乔明辉也来了。

他们不敢出现在桑余面前，只能站得远远的，偷偷看一眼。

季菀宁失魂落魄地站在安检口外面，眼睛红肿，心如刀割。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这辈子要这么惩罚她，就算是她的错，也请不要报应在她的女儿身上，桑余何其无辜啊。

乔明辉揽着她的背安抚，“我们回去吧。”

季菀宁无声落泪，极力忍住痛哭。

回到车上，司机送他们回季家。

季菀宁疲惫地靠在座位上睡过去，眉头一刻也不曾松开。

乔明辉则抽空处理公司文件。

车子到家门口时突然停下。

乔明辉抬眼看向窗外，“怎么了？”

司机踩着刹车回答：“先生，是季小姐。”

乔明辉神情淡漠，“不用管她。”

司机为难，“可是她挡在前面……”

话还没说完就见季明珠跑过来扒着车门用力拍打，把季菀宁吵醒。

她披头散发、不顾形象地大哭大叫。

季菀宁皱起眉头，太阳穴胀痛，心底仅剩不耐和厌烦。

乔明辉只得放下手里的文件，“我下车处理，你不用管。”

他拉了下门把手，推门下去。

季明珠后退一步，又迅速上前，“爸！”

乔明辉关上车门，沉声斥责：“我说了你不要再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