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妹妹”二字,唐鱼愣了。
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抹胸长裙,唐鱼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胸口。
这个动作让十九非常欣慰:很好很好,还不至于忘记自己是个女的,出了啥事先捂胸。
唐鱼牙齿打颤:“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十九一脸无辜:“我对你做了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啊!”
由于原来那件黑衣劲装已经破烂不堪满是血污不成样子,包袱什么的又都在客栈,唐鱼别扭了一会儿,也只好认命了。
原来那夜,唐鱼拉着唐十九没走出几步,彻底昏迷不醒,唐十九背着唐鱼,在雪雾一样的大雨中,拍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门。
没有人肯收留。
谁也不愿意在大雨夜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何况她背上背着的人生死尚未明。
直到拍打到了最后一户,那一户住在角落里,腌臜得不像样。
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眼睛已经花,背也驼。她一开门,唐十九直直地就跪下了,什么也不说,只不断地磕头。
那老婆子是镇上最不受人待见的一位,她原本出身青楼,莫名其妙怀孕后被赶了出来,生下个女儿,也最终还是回归青楼。那女儿命比她还要薄,入了青楼才三五年,正是当红的时候,就得了病,死了。
镇上的人们一看不起她的出身,二觉得她是不祥人,纷纷避之不及。有些调皮捣蛋的孩子,还往她门上扔石头。
所幸收留她女儿的老鸨是个良心没坏透的女人,看她一个老婆子孤苦无依,倒将那女儿攒下的私房钱,分了一大半出来,供她养老。
她女儿生前有副好歌喉和好脸蛋,私房钱虽然不多,但也够她下半辈子丰衣足食。
看着哭得乱七八糟的唐十九,她心软了。女儿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岁。
而此时唐十九和唐鱼身上穿的,正是老婆婆年轻时的衣衫。虽然旧了点,有些地方还有被虫子蛀过,但料子酥软,手感颇好,足以见得那婆婆当年如何颠倒众生。
唐鱼咬着后牙床:“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唐十九一脸无奈,这不是废话么,且不说是她给唐鱼换的衣衫洗的澡,光是在客栈里那么一扑一抱,已经觉得她不像男人。
唐鱼脸若寒冰:“我要穿男装。”
十九手一摊:“没有,那婆婆家里只有女装。”
唐鱼别过头,不做声。
十九逗着她说话:“原来你认识天舒。刚刚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你喊天舒的名字了。嗯,嗯嗯,你是不是喜欢他?”
唐鱼回过头:“别胡说,天舒是…先生。”她说完这句话,过了一阵子,才低声补充了一句,“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别扭地低着头,唐门最年轻的刺客下意识地扭着衣角,虽然脸依然狰狞,但总算有点小女儿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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