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看过别后悔才好。”晏东楼也是马鞭轻轻一抽,便策马与那叫作承安的少年一道上前去。
“有什么好后悔的,便是天上有世间无的仙女,我自也心有所属怎会轻易更改,更别谈后悔这两个字。”称晏东楼为“皇叔”,那便自然是皇子,这晏承安便是当今皇后的幼子。晏承安也是奇怪,跟谁都保持着一些距离,却偏偏是跟他这位小叔叔亲近无比。
在晏东楼和晏承安打马行来的时候,贺秋水忽然一声低低地呜咽,转身便趴在贺千里肩头抹泪儿,嘴中更是轻声说道:“里里,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一直没有忘记,只是不愿意记起。当年我离家出走,是因为怨恨爹,我不喜欢碣石镇那么偏僻的地方,也不习惯那里的饭菜。我从小长在京城,熟悉的一切都在京城,最喜欢的人、最喜欢的吃食都在京城。那时候年纪小不能理解,军中又全是大老爷们,爹娘都忙……”
絮絮叨叨地说着,贺千里就默默地听着,不时伸手拍一拍贺秋水的背,却是一句话不说。她怕自己一说话也会跟着掉泪,她也会想家,她也会想念家里人的呀!
“里里,爹娘会不会怪我,我是不是很不孝顺……”贺秋水这会儿哭得声音更大了,倒让原本快要行近的两个大男人不再近前。
“皇叔说得没错儿,真是个漂亮的人儿,这模样端是梨花带雨楚楚生怜,怎么市井里颠沛下来还像当年一样是个娇娇女,一点儿经风雨的磨砺之气都没有,还是不像将门出身的姑娘。”当年晏承安和张雪沉没成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小小年纪的晏承安不喜欢柔弱的姑娘家,晏承安见多了娇弱温软、顺从淑雅的闺秀,他不喜欢这样的。太过千篇一律,简直和他的那些姐姐妹妹没有任何区别。
“她现在一身功夫啊,三五个你这样的不在话下,好在这丫头虽颠沛于市井,却是际遇不错,与贺家兄妹在一起日子是清苦,但没受过罪没遭过难。”晏东楼浅笑之间,眼神忽然落到了着一身朱红色披风,如雪里红梅般站在雪地上的贺千里。
一直以来,在晏东楼印象里,这都是个功夫极好,却没什么面目并没什么太深刻印象的小姑娘。但是风满楼里一见,晏东楼却也一样认识到了,这个小姑娘有大趣味儿在,虽然年纪小小说起话来叭叽叭叽一套又一套。不免有些孩子话儿,稚气而又天真,但更多是合道理合情理的。
那一句“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到现在晏东楼还记得非常清楚。她说过的话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说这些话时的神态,那样眼神灼然,似是眼里带着明星一般浑身上下闪烁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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