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院出来以后,谢绝提步朝着东院走去。
许伯言以为她这是要回房休息,便出声问及这几日她不见踪影的事,顺道和她介绍了一番近日试验田调度派遣的事。
“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我已经好几日没有见着你了。”
谢绝脸上浮起一抹暗红,“我,我想准备一场求婚仪式。”
“求婚?”许伯言心头一沉,很快便明白了谢绝这么做的目的,古代没有什么求婚之说,她主动想要准备,无非是为了印证对独孤曦微的看重。
想来是因为最近那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吧。
许伯言哑了声。
谢绝却继续问道:“师兄,你方才说学徒调度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是。”他语塞艰难的咽下喉头的苦涩,强撑着道:“除了香兰外,其余人皆是按照你我之前安排好的计划执行。”
“那香兰?”
“我将她调去了南陵。”
谢绝思索着,“南陵临海,地处偏远之地,此人眼高于顶,只怕不会甘心。”
许伯言倒是没有想到,谢绝会一语道破,他没有将香兰私下找自己请求调度的事告诉她,一来是怕谢绝多想,二来也是怕她对香兰的印象会越来越差。
毕竟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许伯言比任何人都希望她们能够真正的成才。
所以隐瞒道:“没事,我已经和她交代好了,且看看她这次去往南陵的表现如何,倘若讲学传播有效,下次再命她与田慧荣几人一道前往京都。”
谢绝点点头,很赞同许伯言的安排。
他一向都考虑得比自己周到,她也早已习惯无条件信任。
于许伯言分别后,谢绝先是回屋换洗了一番,刚从外头回来时,她出了满身大汗,身上黏腻糊糊的,好不难受。
一进屋便将外衫脱了去,边脱边往屋中走。
“含香,给我打水来,我要沐浴。”
薛含香应声道:“是,主子,我这就去打水来。”话音刚落,一转身便遇到了一身白袍,施施然站在门口的独孤曦微。
独孤曦微身形修长,比薛含香还高出半个脑袋。
乌发如墨般披散在脑后,只分出小部分来用一根白玉发钗斜斜束起。
他的五官极其亮眼,每一部分分开都是极美极惊艳的,更何况组合在一张脸庞之上,唇不染而朱,眼眸斜长,明明是风流肆意的桃花眼,但却并未给人半分轻浮之意,反倒蓄着几分冷漠淡漠的冰意,叫人凭地觉得气质泠然,不敢随意与之对视。
薛含香不自觉便打量了他许久,连独孤曦微说了什么也未听见。
未遇见他时,薛含香自己也极爱穿一身浅色的衣衫,可自从认识了独孤曦微,他便再也没有穿过白色,月白色的衣衫的。
不为其他,只因见过他着一身白袍后,薛含香便很有一种,这世间唯有他最适合这个颜色,最能将这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衫穿出泠然出众的缥缈之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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