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不胜烦,秀姑早起做完家务,张罗好老张的午饭,决定随张硕一同进城。
老张天天往家里割草,碰见过几回,心里不喜,十分赞同秀姑此举,“行了,行了,你们去吧,家里有馍有菜,我怎么都能对付一顿。”
虽是清晨时分,仍然极热,一场雨水缓解了旱情,壮壮便满仓如平时一般上学。
秀姑送他们进了学堂,陪着张硕把一头猪送往李家后门,他如往常一样,托看门的婆子通报一声,就出来几个小厮把两扇拆解好的猪肉和排骨放进箩筐抬了进去,竟没过秤,也没检查,显然十分信任张硕送来的猪肉,另有一个打扮华贵的管事带了两个小厮,他看了站在板车边的秀姑一眼,热情地道:“张大哥,这是嫂子吧?”
秀姑抿嘴一笑,她不认识这人,就没说话。
抵达县城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炙人一般,她头上戴了一顶张硕编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作荆钗布裙打扮,然而她身姿苗条,体态轻盈,一看就知是年轻妇人。
秀姑料想这位管事是张硕曾经说过的祥儿,掌管李家采买肉类的差事,她没见过,上回她跟张硕进城,付钱的并不是眼前之人,而是祥儿的媳妇,果然就听张硕笑道:“是我媳妇。她没见过世面,不大爱说话,祥儿兄弟你别见笑。”
祥儿赶紧摇头,“瞧大哥说的哪儿话,我和瑞儿好,哪能笑话嫂子?这是今日买猪肉的钱,剩的给嫂子喝茶吧,这天热得嗓子眼里都能冒火。”
他挥退身边拎着两吊钱的小厮,另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张硕。
根据秀姑的目测,这块银子应该是从五两的银锭上剪下来的半边,约莫有三两上下。
“承惠。”张硕没推辞,接在手里就交给秀姑。
秀姑刚把银子塞进荷包里,就听祥儿开口笑道:“张大哥,明儿一早你记得送两头猪来,其中有一头我们老太太要用来还愿,我记得你家里喂了不少羊,送一只。”
张硕满口答应,敬天还愿用的黑猪白羊他很清楚里头的门道,李老太太给钱很大方。
夫妻俩辞过祥儿,去了猪肉铺子。
他卖给李家的猪基本都是花一千五百文收上来,约莫百斤上下,去掉李家不要的下水和猪血、以及偶尔要偶尔不要的板油和猪头等,剩下带骨肉总重六七十斤。
彼时的猪都是黑猪,喂得好,最多长到一百几十斤。
对此,秀姑倒是有所了解。
黑猪只能长到这个地步,当世的猪并未后世常见的白猪,古人很忌讳白色,概因老人去世后披麻戴孝都是白的,没有人养白猪,至少秀姑穿越至今就没见过白猪,所以才有一句老话说“乌鸦落在猪身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黑猪白羊敬老天,是生病的老人或者有所求、家里有大事的老人向苍天磕头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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