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铃音响起,花满楼还没接通电话,元慧初就先对身边的朋友微笑说道:“是启森哥哥到了。”围住她的小姐们立时飞红了脸颊,兴奋地轻声欢呼。跟在元慧初身后的燕聆脸上笑容不改,仿佛不知道很多女孩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礼貌地和小姐们说了声,花满楼来到一处无人树荫下接通了电话。“我说二舅,你老能不能早点过来?这都要开席了。”他朗声笑着戏谑说道,“你要再不来,你的仰慕者们非得把延禧宫一把火点着了不可。”
电话那边响起元启森低沉笑声,他慢地说:“最多十分钟就到故园。老国士让我去乾清宫吃席,我说要陪兄弟好好喝两杯,惹得老人家骂我自不量力。兄弟,回头老太爷生了气,你去罚跪。”
“去你的让新郎倌大婚之日去罚跪,亏你想得出来”花满楼笑骂两声收了线,打发人喊来车辆亲自去门口迎接元启森。
不一时,新郎倌倍伴着天舟最有名望的青年进入宾客们视线。就要满二十三周岁的元启森许是因身体大好,这几年个头往上猛窜,身体也结实了许多。如今他不但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亦有了成年男的架势。
若与他那双深若渊潭不见底的清黝墨眼对视,只要是女人,这颗心就得立时呯然加速。论五官容貌,元启森尚不及夏尔。但是这份儒雅温又隐含凛然威严的气派,天舟的青年男无人能及。
元启森经过之处,多有人上前躬身问好,但更多的人却只敢在远处望着他。哪怕他的笑容再和蔼可亲,他往那儿一站,就是会让人顿起敬畏尊崇不敢胡乱攀谈之心。
目光似漫不经心扫过宾朋,元启森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没有看见只要白选出现,就必定会同时在场的几个人。她还没到?花满楼是她的好兄弟,哪怕和自己有过约定,她也应该知道就算今天她到了场,自己也不可能生气吧
忽然觉得烦燥,元启森解开雪白衬衫的两颗钮扣,精致性感的锁骨在衬衫下若隐若现,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几位大胆姑娘家情不自禁晕红了脸。男色勾引起人来,也是会要命的。
“小乖怎么回事?她昨天还给我电话说今天会早到。”元启森假装不悦,从黑色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作势要打。又歉疚地对花满楼说,“你别在意,那丫头许是被事情绊住了。”
花满楼却用一种极怪异的目光盯着元启森,使他打算按键的手指微微颤抖。花满楼低声说:“你昨天和她打过电话?”他皱起眉,脸色有些阴沉,“我原先听说你们俩有点不愉快,本来根本不信,但是看来这是真的。你在说谎。”
元启森静静地看着花满楼,知道自己和白选怪异的相处模样终究还是瞒不了他。花满楼盯着元启森看了两秒钟,默不作声举步就走,二人直接来到供新郎新娘换衣服的房间里。花满楼这才轻声说:“她昨天一整天都在动手术,怎么给你打电话?”
有如上好白玉被刹那间吸去了所有精华,脸色变得灰败难看的元启森失态地揪住花满楼的衣领,焦灼低吼:“她怎么了?”
立时用力推开花满楼,元启森摸出手机不假思索按下预先设定为快拨健的号码。花满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着他握住手机的那只手抖得就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