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敬公主虽然也有些紧张并恐慌,但是在赵婠面前,她还是像一个大姐姐,想要给予赵婠充分的安全感。不过,如果她的声音不那么尖锐,更平和一点,效果会更好。宝敬公主把赵婠紧紧揽在怀里道:“婠婠不怕,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你义父、师兄他们,我皇兄他们一定已经攻进关去了!一定的,咱们不用等多久,就能入关去啦!”
赵婠靠紧宝敬公主,也附和着,拼命点头,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信心更增加一些。
这时,身后有人道:“公主殿下……”
赵婠与宝敬公主此时正紧张着,被这人一喊,吓得差点拔腿就跑,双双发出一声可媲美鬼哭狼嚎的凄惨尖叫。
转过头来一看,却是一名致果校尉,宜王留下专门保护众人的一彪人马便由这位校尉率领。他同样被吓了一大跳,惊怔地瞪着二人。
“吓死我了!”宝敬公主怒道,“你鬼鬼祟祟地站在后面干什么?”
致果校尉很无辜,自己哪有鬼鬼祟祟?不可这话可不能和暴怒的公主殿下去讲,他只有行了个军礼无奈道:“惊扰了殿下,小人罪该万死,还请殿下恕罪。”
宝敬公主也不是真心要问他的罪,当下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免礼。你可有我皇兄并赵大监、苏校尉的消息?”
致果校尉恭敬道:“正是。方才接飞羽传书,宜王殿下令小人送公主殿下并婠小姐入断魂关!”他抬起一直微垂的头,大声道,“殿下,咱们攻下断魂关了!”
赵婠并宝敬公主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山谷里蓦然响起一阵冲天的欢呼,却是留守安保的两百余人不知从哪里钻将出来,齐齐暴发出呐喊。二人愣了片刻,也兴奋地又叫又跳。
这真是好消息啊!是不是代表着,我赵阿囡要真正地踏出大山了?!
不再多话,众人急忙收拾行囊,吃罢了早饭便急急出发,此处虽还扔下不少东西,重要的却都已经带上了。一踏出断肠谷,赵婠便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宝敬公主亦是忙不迭地喊凿儿拿厚衣服来。谷外与谷中气候相差甚远,此时已是初冬时节,说不定过两日便要落雪。
众人重新沿那条路返回,一路之上不断汇合原先值守在一些关键地点的兵士,大家皆是兴高采烈,只是没有命令撤离,这些兵士却仍需值守下去。
那条暗河上已经停了三只大木排,两百余人分批次离开。等到了危崖之侧、由古松掩覆的洞口之时,赵婠发现古松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条危险之极的小道,不仅加宽加固了,还在旁边围起了一圈围栏,害得她差点以为走错了。
不过到了此处危崖,却不必再往原先西秦军营那方向走,赵婠又一次当起了向导。这回她领的道儿没有什么险路,平平安安地,在傍晚时分,到达了断魂峰之下。
赵婠抬起头,微微眯起眼,仰望着这座沐浴在夕阳余辉中的狰狞机关猛兽,在心里对爷爷说,阿囡,终于,光明正大地踏上通往断魂关的路啦!爷爷,您在天有灵一定要紧紧地跟着阿囡,我的眼睛就是您的眼睛,让我们好好地看一看这座神鬼莫测雄关的真面目!
镇日里看那模型,我容易么我?赵婠在心里幽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