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乐,越乐……電子書()”
赵婠瞪着床顶精美的雕刻图案,大睁的眼角微有湿意。越乐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她从恍然若失到无所适从再到空虚茫然,而后便是现在的焦燥烦闷。
她一个人时,经常下意识地喊他的名字,让他帮自己做这个干那个。她悚然而惊,深恐在越乐心里,她赵婠也是那个狗屁天女一样的人,把他呼来喝去当奴仆使唤。
不是的,我不是的。我怎么可能把越乐当奴仆呢?我只是……我只是……我还是只会让他帮我干活、打架、杀人。
我都做了些什么!?赵婠埋首低泣,忽然好一阵害怕。越乐这么一走,不会再不回来罢?他说要去找什么铃铛,不会只是借口罢?毕竟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说爷爷也知道铃铛之事,可是要上哪里去问那个糟破臭老头儿?
那天,他在义父坟前说的那番话,难道仅仅是表白心曲,而不是旁敲侧击责备自己也如同天女一般奴役他?
赵婠在心里用力摇头,不对!是越乐自己说,他要帮我的。他说他是男人,天生就应该站在女人面前遮风挡雨,他是自愿的,他心甘情愿为我做那些事情!
赵婠长长吐出一口气,转而又想,我又为越乐干了些什么?答案是没有。她想不出自己为越乐做过什么。越乐在她心里无所不能,没有需要自己去替他操心的事儿。
大仙儿,你想不想越乐?赵婠与大仙儿眼对眼,四只眼睛里都印着可怜兮兮。
是太闲了。日子轻闲得令人发慌。她教起徒弟们都很是有气无力,偶尔莫名其妙发脾气。十三太保们私底下说,咱家师父的暴脾气快赶上皇帝陛下了。听说今天又有一名宫人被陛下杖毙,陛下昨天晚上嚷嚷头疼来着。
赵婠在心里冷笑,能不脾气大么,皇帝陛下如今快成了朝堂上的摆设,大臣们议起事来都像早就商量好了一般,他老人家的脸色可是一日臭似一日。[zdff贴吧手打团]
七月十五,是赵婠正儿八经的生辰,可笑她将八月十五当成生辰过了十几年。也对,她就不是与家人团圆的命,她是从鬼门关逃出的人,满身煞气。
要是越乐在该多好,她和他就能在月色下缓缓散步,牵手喁语。对了,越乐的生辰又是几时?
望着如洗月色,赵婠想像着越乐正在雪地里跋涉,一阵心酸伤感。她跃上机关堡垒,眺望北方,却发现府门外面似乎有人在徘徊。
是清平公主。
七月十五,是女儿的生辰,清平公主哪里坐得住。她如今可是勤快人,上朝积极得很,并且不时附合嬴昭一方提出的朝议之事。谁都知道,她为的什么。
可清平公主与赵婠还只是偶尔能聊几句天的同僚,不远不近,不咸不淡。时间隔得越久,她发现自己越不能将话说出口。赵婠脸上温和却又透着距离的神色,是一盆不烧手不冰手的温水,有热度,却在慢慢地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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