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瑾不由得反思自家教育是哪里出了错,怎么就教出这般大胆的女儿。
风珪笑道,“童言无忌。”
很显然,风珪没将事情当真,反而当成一个趣事儿。
殊不知,两个小年轻却是认真的。
丰仪作为一个仗义的兄弟,他不能让孙兰这倒霉催的小子单兵作战,总该声援一二。
作为金鳞书院教出来的学生,丰仪也没外界那些鄙夷女性或者执着香火的毛病。
毕竟,他们的成长环境相对封闭,书院隔绝了外界思想对他们的侵蚀。
金鳞书院教导什么,他们学到的就是什么。
正巧长生跟自己开玩笑,他就顺势应下来了。
不过,有些丑化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自家这一脉香火艰难,倘若日后只有一女,说不定女儿还是要改回“丰”姓。
丰仪年纪不大,但思想却很成熟,他许诺下的诺言必定是他能做到的。
长生笑着扑他身上,“如此说来,我是赚大了。”
丰仪接住,“如何赚了?”
长生道,“幼时眼光就好,一挑就挑中万中无一的好儿郎。”
同龄士族贵女都开始被家长盲婚哑嫁,但她却很幸运,除了丰仪离开随军的两年,她与对方每日都能见到。倘若没有早早定下来,如今的丰仪不知会如何抢手呢。
丰仪也道,“如此说来,我应该是最幸运的。”
等两个小年轻黏黏糊糊够了,丰仪迎来自家老爹的黑脸。
“你这不孝子!”
丰真的脸那叫一个臭啊,半路碰见风瑾听到自家儿子将孙女给许诺出去了,那叫一个蛋疼。
丰仪跳着避开自家老爹的攻击。
“父亲怎么生如此大的气?”
丰真问他风瑾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丰仪毫不犹豫地点头。
丰真咬牙道,“你真是出息了!”
丰仪不接话。
丰真又道,“你也不怕日后有人戳你脊梁骨说你是入赘的?”
“嘴巴长人家脸上,儿子岂能一一管束?”丰仪道,“难道……父亲不赞同?”
谁也不知道,丰仪作为日后的言官,他没逮着别人怼天怼地就不错了,哪有人敢私下说他?
丰真气结。
他也不是迂腐的人,如果有个孙子,孙女随母姓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风氏乃是大族,若是随了风姓,日后婚嫁背景也能更加强硬。
问题是——
“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办?”
丰真身体不好,丰仪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难说子嗣方面会不会艰难。
丰仪笑道,“长生又不是不讲理的,若只有一个女儿,姓氏便改回来。”
丰真:“……”
现在的年轻人,脑袋瓜子都想什么呢?
丰仪又道,“倘若父亲真担心百年之后家族香火,倒不如趁着年轻与母亲再生一个。”
丰真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恨不得锤爆自家儿子。
有这么调戏爹的儿子?
他这破身子有这么容易生,哪里会只有丰仪一根独苗?
父子两人互相扎心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原来是万秀儿的侍女。
“老爷郎君,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不仅如此,她们还在万秀儿身下发现些许褐色,但根据时间推算,这还不到月例来的时间呢。
什么?
父子两人顾不上其他,急忙去唤医师过来诊治。
医师面色沉凝,把脉许久又摇头换了另一手,看得丰真父子心惊胆战。
许久——
丰真都快急得冒汗的时候,医师收回手,询问侍女万秀儿月事如何。
半晌——
“脉象暂时还摸不出来,但根据行医多年的经验判断,有可能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