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抽冷一剑刺中了狂暴武士的肚子,虽然在厚实的毛绒皮甲包裹下并没能深入,却也唬得西德尼连忙收身。柏兰顿顺势一记狠狠的肘击砸中西德尼的鼻头,两道鲜血顺着鼻孔喷薄而出,像是无穷无尽的喷泉一般。
在一片血红湿润的视野里,躺在地上的西德尼隐隐约约看见柏兰顿闪闪发亮的金属护腕——肯定比他的鼻梁骨要结实的多。
“妈的……”西德尼咒骂着,手脚并用地向后爬,从地上重新抄起自己的战斧“你……你,你这个该遭瘟的……啊!”
柏兰顿压根没打算给西德尼留下爬起来的功夫,弓身右腿发力,左臂顶着盾牌,整个人像是弹弓发射而出的铅丸一般,狠狠撞在半跪的西德尼身上。
那沉重的方形大盾砸中了对手的面门,西德尼再次捂着脸倒在地上,这回连额头上都开始渗透着血珠。鼻梁骨被打断、脑门被狠狠教训的西德尼彻底没了本事,死鱼一般捂着脑袋躺在地上。
柏兰顿踩着盾牌,西德尼在他脚下像个真正的乌龟一样,满脸淌血不说,还根本直不起来身子。活脱脱一个翻不过来的老乌龟,在海滩上被捉住了痛脚,任人宰割。
“柏兰顿!柏兰顿!不可战胜的柏兰顿!”
瓦格良部落以及他们的支持者(这里就有看得两眼发直的沃尔夫),以及各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少爷们大声欢呼起来。挑剔的雷克斯国王也微笑着表示相当满意这场战斗,柏兰顿干净利落的身手,虽然与诺德人的传统战斗方式不符,但却也相当精彩,证明了瓦格良的声望绝非浪得虚名。
“咳咳咳……”祭司支撑着核桃木的手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打算宣布神裁结果的合法性。看起来这场战斗避免了死亡,在这攻城战的期间,能少损失一支力量便是件好事。毕竟谁都想让那不开眼的弩矢多摊几个人头上。
柏兰顿没有理会欢呼,没有理会祭司的脚步,他轻轻蹲下身,整只右腿跪在西德尼的胸口上,俯下身子在意识浑浊的雅尔耳边说道:“我原谅你无心伤害了我的孩子,你不是凶手,甚至毫不知情,这不是你的错。”
西德尼略带感激地挑起浮肿的眼皮,他已经彻底被吓怕了:“学学(谢谢)……”
“但是……”透过狭窄的视线,西德尼才看清柏兰顿手中的短剑,自下而上看,那闪亮的金属匕首被阳光折射的如同一道若有若显得虚影“我不会原谅你对她的侮辱。”
右手轻轻一挥,那柄长匕首般的短剑像是切豆腐一样没入西德尼的右眼,透明的眼珠浑浊液、乳白色脑浆、殷红的鲜血,顺着精美的剑柄汩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