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统统给我抓起来,关进元成县大牢。”
苟明朗声音不高,却极具威慑力,“什么时候把从周夫人这里抢的东西吐出来,什么时候放其归家。
若再敢有下次,必以强盗论处。”
几个手下立刻抽刀拔剑,一拥而上。
周家人根本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被带到县衙大牢里去。
刘县令新婚燕尔,却也没有过多儿女情长。
整日在外奔波,修桥铺路,为民造福。
周家人的事,他并不知道。
即便是知道,他也会装作不知道,任由他们被关在那里。
无人问案,无人审案,也不限制他们的家人来探望他们。
只是牢房简陋,睡茅草铺,与老鼠、蟑螂为伍,吃食也是饥一顿饱一顿。
一天、两天尚可忍受,时间久了,谁也受不住。
东西一点一点地往外吐,直到赵思妍满意了,才一个一个地被放出来。
相信从此之后,周家没人敢再去寻赵思妍的晦气。
“姐姐,”林夕颜抱着赵思妍的胳膊笑,“你和苟大人这算什么?他这么维护你,是要娶你吗?”
“不会,”赵思妍摇摇头,微微有些失落,“我和他,就算是可相互托付的知己吧。
他说,他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也许等他做完事,就会来娶我。不管怎样,我都等他。”
又是跟云家军一条船上的人,林夕颜暗自叹息。
为了尹家的事,赵思妍找上了苟明朗。
她由此找到了能庇护她的人,却也可能因此搭上一生无尽的等待。
这几天,尹家人都去城里住了。
夕风、夕雨因为要上学堂,没有跟去城里,跟着先生住在学堂。
改造房子的泥瓦工们,白天干活,晚上便不知去向。
因此,尹家一到晚上,便只剩下几间空屋子和后院里养的牛、马。
人说“马无夜草不肥”,尹家又是极爱马的,从不让它们受一点委屈。
所以,每天晚上,高大山都会来给牛、马喂一次夜草。
这天夜里,高大山喂完草之后,拴上栅栏门准备离开时,听见附近的草丛里有一点动静。
“谁在那里?”他警惕地问了一声。
四面夜风轻拂,无人应答。
许是野猫子吧?他没有太在意,径自离去。
一刻钟后,一个黑影从草丛里站起来。
一边拍打着身上,一边低声骂:“可恶的死蚊子,咬死我了。”
黑影正是那个偷包子手艺没偷成,偷猪又把自己的猪搭上的李旺财。
他见尹家晚上空无一人,便打起了尹家的牛、马的主意。
于是,他悄悄窝在草丛里,任夏日的蚊子咬了满身的包,也未挪动地方。
直到高大山过来喂过夜草之后,他打量着再无人会来,才现身。
打开栅栏门,他溜进去,挨个解开拴马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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