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年问守门小厮:“今日可有报子前来?”
守门小厮垂头应答:“回老爷,有三波报子。”
陆怀年一听就怒了:“既然有报子前来,为何没招待用饭?”
守门小厮吱吱呜呜道:“奴才也不知啊。”
陆怀年气得脸都绿了,上前踢一脚守门小厮:“去将外院管事的叫来!”
小厮吓得一激灵,立刻跪下:“回老爷,陈管事一早就被夫人遣去办事了,这会儿并不在府里。”
陆怀年被气的不轻,提起袍角就往内院而去。
自己都告诉给了妻子,今日恐有报子前来,让其好生安排,结果府中什么都没准备。
来到福寿院,直接进了正屋,就见妻子面朝里半躺在床上。
“蔡氏!今日为何没安排府中接待客人?”陆怀年开口就是质问。
蔡氏转过身,冷冷道:“府里哪有什么客人?”
“没客人难道也没报子过来吗?”陆怀年怒极:“蔡氏,你也是大家出身,不会连事有缓急轻重都不知吧?”
蔡氏冷笑:“什么缓急轻重?我只知道我被人下药,凶手却逍遥法外!”
“下药?谁给你下药?”
陆怀年气急反笑:“蔡诗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杨氏吃了什么,两年前又给景州吃了什么,我不过看在咱们是夫妻一场,没有戳破罢了。”
蔡氏脸色顿时一白:“我不知你说什么!”
“不知?”陆怀年上前一步,冷声道:“你这次吃的毒燕窝是哪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感觉如何?是不是与两年前送给景州的味道一样?蔡诗意,仅这一条,我就能休了你!”
“你!”蔡氏嘴唇颤抖,终是没敢说什么。
陆怀年继续道:“景州是我陆家的血脉,他也是我陆家的希望,你若再敢动他,我只好将你送回蔡家,让你父兄好好管教。”
蔡氏闻言顿时泪如雨下,捂着嘴拼命咳嗽起来。
陆怀年正准备甩袖离去,忽地又转身道:“还有,如果你依然病重不能操持家事,那么我只好将内务交由周氏打理,你觉得如何?”
蔡氏哽住,惊恐地望向丈夫:“你、你敢!”
她忽然觉得丈夫变的如此可怕,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
“我为何不敢?”陆怀年冷笑:“她又不是没做过。”
周氏曾是陆怀年的通房,跟随他外放多年,还帮他料理过后宅,若不是身份低微,她其实是个很好的贤内助。
蔡氏心里惧怕不已,只得捂脸抽泣。
陆怀年见敲打的差不多,甩袖离去。
来到外院,找来仆人问话,才知道二儿子已经将报子与贺喜的宾客请去附近酒楼用饭,不由老脸烧红。
他想了想,让长随去账房那里取了二百两银子出来。
直至下晌,二儿子终于回府,来到书房见他。
“父亲,这是儿子的报帖。”陆景州将手中红帖递到父亲桌上。
陆怀年拿起报帖仔细观看,嘴笑得合不拢:“好样的。”
陆景州垂眸不语。
陆怀年放下报帖,打量儿子片刻,说:“今儿是为父疏忽,没有将事情安排妥当,你母亲又病的起不来床,这才让你为难了。”
“儿子知道,父亲不必内疚,本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已经十二,能够应付得来。”
陆怀年干咳一声,将装着二百两银子的匣子推过去:“这是为父给你的补偿,拿去买点儿谢礼看看你授业恩师。”
“多谢父亲。”陆景州也没客气,将匣子朝自己跟前挪了挪,说:“父亲要求的事儿子已经做到了,还请父亲兑现诺言。”
陆怀年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