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那就是二愣子,他似乎是没有烦恼的,他不会唱歌,也不需要唱歌,看到大家唱歌,又放声大笑,他却摸摸头,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唱歌。
不知道是不是这歌声惊动了水神,浪涛一次比一次大,甚至高高地越过船头,将船上的战士们打得全身湿透,有的人还被灌了好几大口水。风声厉厉,呼啸着在天空肆虐,但此时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的意志已经在天桓这首歌曲的带动下,变动坚强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经过了几重山,几道水,按理说越往前,江面应该越宽才对,但恰恰相反,江面变得越来越窄,船只移动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显然,水流更急了。
天桓暗叫不好,搜索一下穿越前的记忆,长江上游,金沙江在四川这段有很多峡谷,谷窄水急,十分危险。
天桓再次喊道:“大家小心,前面危险,操纵好船只!”这句话随着三通鼓声传到其他船只上,传入每个人的耳鼓,令大家的神经绷得紧紧地。
在连续转了几个大弯之后,金沙江像一条桀骜不顺的巨龙,摇头摆尾地来了一个跳跃,形成一个大大的落差,当几条战船行驶到这里的时候,徒然往下一沉,船只摇摇晃晃地巅簸着掉了下去,船头竟然埋入水中,有几个战士一下子就被大水卷了进去,当船头再次抬起来时,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天桓心中拥起一股怒火,这浪头也太可恶,竟然卷走我的战士!“大家抓紧,不要再让浪头卷走了!”
话音还未落,又是一个更大的浪头打过来,更多的人被卷入其中,但这一次由于提前有了戒备,没有人被卷走,但同时只听到上方帆布“嘶”地一响,不用说,其中一挂帆竟是被大风生生撕裂,这船,马上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第五条船上由于没有了牙博的指挥,所有的动作都没有那么齐整,在大浪中来不及闪避,竟然与二愣子所在的船只撞在了一起,发出“蓬”地一声巨响,数人被撞落入水,瞬间不见。二愣子怒吼一声,对着浪涛不知骂了句什么,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接受浪头一波一波的攻击。
幸好,在过了这个落差较大的峡谷口后,又趋于一段相对平缓的江段。查点一下人数,各船俱有所损。像翠翠、翠山和花菜的幼小及花菜这样以智取胜、身板并不是很好的人,直接被强行关在船舱里,给保护起来。有两条船上的帆被风浪撕破,但幸无大碍,基本上还可以掌握方向。
屋漏偏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行驶不过半天,再次遇到落差巨大的峡谷,就这样,几条战船经过一道道的鬼门关,船只不断地被破坏着,下水不过几个月,却在洪水与巨浪的摧残下,变得破烂不堪,幸得在造船的时候,天桓的要求甚高,船只,特别是船底都十分牢固,尚未出现漏水的状况。
但在这千年难遇的洪灾之下,在这大自然的伟力之下,飘荡在滔滔江水中的战船,恍若大海中的一粟,还能经得起几多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