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再也没法把那个人从那里拯救出来了。
对不起……
她暗暗在心里生怕第一次称呼这个人:对不起,母亲,要让您一直待在那个冰冷的地方了。
慕千葵看着这些或嘲讽或冷笑或惋惜或怜悯的眼神,视线的焦点渐渐回拢,绯美的嘴角渐渐浮出来一丝笑痕。
她安安静静跪下来,凝望着御座上英俊凌冽的男人。
“皇上还记得答应过妾身什么吗?”
夏侯曦眸内一缩,眼瞳的神色渐渐变得深邃无比,仿若千年冰山上刮起的漫天风雪,只是一眼,就冷得刺骨。
半晌过后,偌大的殿内疑似有咬牙的声音,他沉声吐出三个字来:“孤记得。”
慕千葵嫣然一笑,绚烂如花,殷红如血,生生刺痛眼睛。
皎若云间月,皑如山上雪。
越是绝望的时候,她越是像最盛气凌人的花一样傲然于世。
原来那个男人早就对她了如指掌。
“君无戏言的。”
她从怀里掏出那张压在枕头下面好多天的纸张,张宝公公接过去,慢慢递给御座上的黄袍男子,“希望皇上不要食言,就算是今生无以回报,我慕千葵也会感激陛下的。”
夏侯曦冷哼了一声:“如此如来,你是认下了这罪名?”
“证据确凿,妾身无话可说。”
她眼里只剩下冰冷的笑意,已经不在乎了,这宫里,这世间早就没有正在的黑白了。
“好,好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把慕美人押下去,择日发落。”
一声近乎低吼的发泄,夏侯曦俊脸上怒意隐现,张宝太监瞧着暗暗摇头,旁人只道凤帝恼怒这恶毒的女子,在他看来完全是在为其他的事发火。
说完,谢淑妃眼色一使,司刑房早有安排好的人进殿来。
“不必了!”
慕千葵倏地一声落地,整个刚要起来的大殿骤然又空气凝滞起来。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里,她傲慢地站起来,一袭淡黄色的莲花缠枝纹蜿蜒在她的身上开遍千娇百媚,亦如是她身上生长延伸出来的妖娆,丝丝入骨,朵朵勾魂,只有最鲜艳香甜的血液才能让它永远保持这怒放的一瞬间。
她掏出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白釉小瓶子,在夏侯曦错愕的眼神里,仰头全部倒进嘴里。
“这条命不是你们给的,也用不着你们拿走。”
她目光冷冽地扫过这殿里的每个人,傲然的姿态和以前卑躬屈膝的那个慕美人简直判若两人,这才是真正的她!
虚伪面具下真正的慕千葵,内心从不曾屈服任何人!
夏侯曦从龙椅上惊怒而起,“你——”嘴里好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字来,心口好似有过肆虐的狂风漫雪席卷而去,只是一瞬间,消失了,也不觉得疼痛,什么感觉也没有。
除了麻木,什么也没有。
她在这天下至尊的凤殿如此放肆,有人要冲上前去,夏侯曦忽然挥手,大声喝止,“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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