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归根到底,上面也是怕闹出什么岔子,毕竟那么一场大火,追根溯源,从房子本身到富人区物管,再到上头……一环一环,他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谁都有责任。
如果顾寒生主动不去追究,那么这个事情就可以当做是意外了了。
而既然是意外,那么就不存在杀人凶手了。
程歌苓也就可以如同不存在一样,她不受警方的庇护,也就没人会管她的死活了。
加上,程歌苓身边唯一待她亲的经纪人也没了,那么世间将没有一个人记得程歌苓这个人。
既然她已如同尘埃,那么她真的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于慎之这话倒是让季沉有些意外,季沉问他,“于队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了?”
来时的路上,于慎之的态度他是看到了。
归根到底他是站在“正”的一面,任何跟“正”对立的那一面都将被他反对。
那时,于慎之的态度多强硬啊。
可短短半晚上,于慎之就改变主意了,季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于慎之将那个装着小乌龟尸体的玻璃水缸放回自己脚边,转身望着落地窗里头的世界,那是凉纾跟顾寒生的卧室。
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因为如季沉所说,如果有人曾见过那样的顾寒生,那么你会理解他所做的一切。
顾寒生大抵是病了,并且病的不轻。
他在自己精神世界让凉纾“活”了过来,在他的世界里,凉纾还活着。
这个卧室里,什么用具都是双份的。
梳妆台上属于女人的东西好好地摆放着,浴室里也是,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毕竟可以理解成他顾寒生是缅怀一个人。
但后来,于慎之是彻底震惊了。
他从未见过有人会如此疯狂。
于慎之当时站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他看到仿佛身处另一个世界的顾寒生。
那时他躺在床上,药物的作用让他沉沉地闭上眼睛,但是意识深处暗示让他骤然睁开眼睛,于慎之还以为药物对他无用,他起身走过去,站在床边正准备说话。
这时,于慎之眼中的顾寒生嘴角带着最柔软的弧度、一脸平和地看着床边虚无的空气,他对着那团虚用斥责的语气说:“阿纾,你听话,别靠上来,我身上血腥味重,你现在怀孕了,闻不得刺激的味道,会吐。”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讲出来的话。
于慎之当时心里的滋味根本就说不上来,太复杂了。
他不愿意承认顾寒生病了,但他又好像透过这样的现象看了另外的画面——
下着大雪的清晨,顾寒生从床上醒来,他像往常一样洗漱穿衣,然后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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