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晴气鼓鼓地厅堂之中来回踱步,一张面庞此刻微微发红,见惯了她平日里乖巧的模样,此刻反倒显出甚是可爱,她扑通一下坐了下来,信手便抓起桌上一块糕饼,边吃边道:“大师兄对那两兄弟也忒好脾气,那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宗正卿遥望谷口,此刻夏侯两兄弟的身影早已出了谷去,他一直远眺至此刻,才说道:“非是我自短一截,而是既然身处北境,这驻扎北境的藩王,能不得罪,便最好不要得罪,至于提亲之事,我也的确做不得主,只是不知师傅何时才能回来主持大局。”
“那两个兄弟,”墨止此刻缓缓开口,说道,“我总瞧着有些不对,夏侯翀那家伙,据说是一直养在帝都,近些日子方才回到北境,按理说北境隶王的次子,如何能离了左右这么多年?”
宗正卿说道:“这一点你却不知了,有道是‘率渠帅数千可朝京师,求留质子以表忠款’,大魏以军武立国,先祖起兵,乃起与青萍之末,立国之后,便极是看重边境稳固,但若要派出大将戍边,又恐生出异心,便又派出了七个王爷率家眷驻扎边境,以制衡边境守将,但时过境迁,边境几次战争过后,或守将惨死,或藩王不存,守将易得,而能坐镇守卫的藩王却是不多,百年下来,至今仍可率部戍边的王爷,倒只剩下了两位,而这位隶王,便是专为北境而设,他麾下铁骑二十万,比同戍西北抵御北桓的箫肃戎,军容更是强悍,这二十万铁骑可称得上大魏边防根基。”
墨止听了略略点头,说道:“既是如此重要,我料想那皇帝老儿必定担忧隶王这般强盛的军备,在北境一家独大,故而将他家老二放到帝京将养,算作质子,有意制衡。”
宗正卿笑道:“正是如此,近几年先帝驾崩,新帝年纪也不过十几岁,正是主少国疑的时候,这隶王府想必不少打点,才趁着朝政不稳,将自家公子接了回来。”
墨止听到此节,不免暗暗思忖,低语道:“可若是如此,隶王府人丁团聚,忽而结交北境名门大宗,这背后的意思,细细思忖,倒是耐人寻味。”
他这话一出,宗正卿顿时不再言语,只是定定地望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墨止也是心中矍然而惊,方才所说,虽是无心,但若是按着这条逻辑思索,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这般事由,只怕要比江湖仇杀,更是险要。
寒叶谷谷口,数骑人马已奔出十几里,夏侯翀恼道:“大哥怎的忽然便提出离开了,我们隶王府在北境,莫非还怕他一个孟家?”
夏侯朔笑道:“非也,我们隶王府的志向,你我皆知,莫说是区区一个寒叶谷,便是天下芸芸众生,也不过是爹爹手中棋子,今日到来,我不过是先行试探,北境人心向背至关重要,但我们率先交好的,倒不必要先取这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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