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哪儿轮得你做啊。我兄弟说了你到了码头进了账房一开始只能从打杂的做起。先得跟着账房先生学个几年才能作真正的账房。到那时候你的薪水自然也会跟着涨上去的。我兄弟说了他们的东家是个讲义气的好人。你那么聪明的人混个一年半载的一定能做到账房先生。”严氏连连给自己的丈夫打气道。虽然她平时总喜欢有事没事的责骂韩半瓶。但她从心底里对自己的丈夫还是给予很大希望的。或许正是这种过高的期望才让她对现实的生活越的失望。
“这这不是去做学徒吗?我不做我不去。”明白了妻子意思的韩半瓶连忙像拨浪鼓似的摇起头。这倒不是他抱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死理不放。其实从明朝末年起言私言利就已成风气。在生活所迫下不少仕途未明的儒生也开始放下架子投身工商业。但要已经三十多岁的韩半瓶像十来岁的后生那样去做学徒这个脸他实在是拉不下来。
一旁的严氏可不管丈夫拉不拉得下脸她已经受够了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丈夫却傻乎乎地在那里一个劲的摇头。这怎能不让她火大。于是她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泼辣劲破口大骂道:“当学徒怎么了?算是委屈你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还真当自己是救国济事的才子了。你会记复帐吗?你懂码头上的事吗?你不想要这差事老娘还怕你到时候烂泥扶不上墙丢了我兄弟的脸面呢。”
“可我好歹也三十多岁了。现在回头去做学徒是不是太晚了点啊。你也知道咱们在这张家村也住了快十年了。多少都有写感情的你说走就走是不是太唐突了一些啊。”韩半瓶尴尬地解释道。若是在别人面前他此刻或许还能打肿脸充胖子一下。假装自己什么都懂然后再顶上几句。可面对自己的老婆他那种精神胜利法可就起不了作用了。似乎只要严氏的杏目冷冷一扫就能把他肚子里的那点货色照得一清二楚让他显出卑微的原型。
“哼!刚才你还誓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整日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同外头那些泥腿子斯混在一起就能出人头地?就能让我过上好日子?再说这张家村的人什么时候把你我当自己人看过。张嘴闭嘴的就是外姓人。有什么好事头一个想到的是他们的本家有什么坏事头一个怪罪的就是咱们。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你到底有没有出息啊!”严氏说到这儿又拿出了帕子大声嚎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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