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绍清焦急关切的表情芝兰心中又燃起了杀死孙露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象杨绍清这样的男子会是那女人的丈夫。更不能理解仁慈得象菩萨一般的凤姐姐怎么会是那女人的金兰姐妹。仇恨、嫉妒、不甘交织在一起压制住了芝兰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于是她再次鼓足了勇气低下头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迈进了院子。可是她的心却在那一刻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从拱门到暖阁其实只有几十步远可在芝兰走来却象是有几千里长一般。
就在她好不容易接近暖阁时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或许是虚心亦或许是太紧张了芝兰藏在袖子中的匕竟然被撞得掉了下来。匕直接掉在了厚厚的积雪上几乎没出什么声响。但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人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刹那间芝兰的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跑可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想叫可却怎么也不出声响。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匕等待着那人叫来卫兵。
然而让芝兰最意想不到的一幕生了。只见那人迅的伸出官靴将那把匕勾了过去。然后用他那长长的袍子将匕给盖了起来。恰在此时两个卫兵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其中一个卫兵见芝兰脸色苍白的站在哪儿不由警惕的盘问道:“你怎么了?”
芝兰此刻几欲晕倒哪儿还有能力回答盘问当场支支吾吾起来。就再此时却听她面前的男子以沉稳老练的声音开口道:“没事。是个送热水的小丫头刚才被老夫一不小心撞了一下。”说罢他又回头朝芝兰厉声说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快把水送进去。”
“是。”这才反应过来的芝兰如获大释一般连忙朝暖阁走去。只见她慌忙的将手中的热水递给了屋内的产婆甚至连产房都忘记进了。而那门也很快就被再次关上了。当失魂落魄的芝兰回头走下台阶时她这才看清了刚才那人的脸。此人不时别人正是礼部尚书钱谦益。芝兰当然认得他。这位东林钜子是父亲的同僚芝兰曾经在家中见过他一次。只不过那时她还年幼印象不是很深罢了。难道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芝兰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最后她还是决定装做什么事都没生一般从钱谦益的身边走过。然而就在她与钱谦益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却听钱谦益轻声耳语道:“黄小姐此地说话不便改日再行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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