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九千岁完了,党争又开始了,实际上,说开始了有些不准确,而是从来他们就一直没有消停过。面对着这些读书人,崇祯此刻还没有他后来的霸气,嗯,十七年换五十多个首辅的霸气,所有,他需要帮手,于是,在温体仁的介绍下,这薛国观进入是他的视线。
如果说,锦衣卫指挥使是天子家奴,拿起刀枪给崇祯干脏活的,那么,这薛国观就是文臣里面,专门给崇祯干脏活的了,崇祯冷着脸这么一发问,虽然薛国观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其实,他心里还是受用的,这是天子的亲近啊!
“臣以为,此事当查!此例不可开,若是天下的乱臣贼子,都视我大明官员豕狗,动辄加以刀兵,我大明威严何在,陛下威严何在,天下的读书人岂不各个自危,视朝廷为畏途!”
崇祯对薛国观的话,深以为然,这个坏头的确看不得,若是朝廷不严厉查办,也许,明天后天,更多的官员被害的消息就要传过来,这些官员,哪一个没有门生故旧座师,哪一个没有同年同乡,整个大明朝,不光是他朱家的大明朝,也是这些官员的大明朝,若是这官员离心离德,不用那些流贼闹事,也不用关外的女真侵袭,只怕大明朝自己就垮了。
“这山东的观风使,叫郎讳言?朕记得他!”崇祯喃喃自语,抬起头来,对着薛国观说道:“拟道旨意,叫他去查,我就不信,这天下的乱臣贼子,还杀不干净了!”
薛国观领了旨意,退了下去。
崇祯坐在暖阁里,怔了一怔,旋即,将心思从这件感觉到有些冒犯了他的尊严的事情上,移了开去,将心思放在更远的地方去了。
张献忠,李自成,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到处作乱,动摇社稷,还居然敢火烧皇陵,打搅列位先皇的安宁。这样的贼子,抓到了他们,就应该向对待魏忠贤老贼一样,将他们千刀万剐。
操劳数年,大明终于有了中兴之色,这大好的局面,决计不能坏在这两个乱臣贼子的手里,这些贼人,在四处流窜,为何总是剿灭不干净。这关外的女真人,现在消停了下来,自己也该抓住这个时机了,一举去荡平这些叛逆。
可惜,我大明的人杰还是太少啊,朝廷里除了一帮只会吵架扯皮的文人,就是一群不思进取的酒囊饭袋,若是朝中像洪承畴曹文昭这样的良帅猛将,再多一些,这天下何愁不太平啊!
他微微闭着双目,脑子里依稀想起太祖皇帝和世祖皇帝的风采,两位先祖的文治武功,一直是他仰望的,可惜,除了每年的太庙告祭,自己可以将自己心里的苦闷,倾诉于先祖以外,这天下之大,竟然无一个可以说话之人。
这万世基业绝对不能再自己手上败落下去!他心里微微有些发酸,虽然屁股下的这张龙椅,比先祖,先皇兄都坐的艰难,但是他心里很是坚定,这大明江山一统,世世代代,这是毫无置疑的,眼下这些跳梁小丑的鼓噪,不过是一时喧嚣而已,他甚至想到,今天自己的这番作为,也许,在后代的传述中,我,朱由检,也是一位睿敏坚毅的先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