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婶子,孩子还小不能这么打……”瞧着这一耳光打得甚重,几个乡邻看不下去了。
姚氏被人一劝反倒似涨了威风,心底的那一点畏缩早抛九霄云外。她拼命挥舞着两只手不许任何人靠近拦着,“棍棒下面出孝子,我打她也是为了她好,省得嫁到别人家去小偷小摸的被休回来,到时候我们哥嫂的脸往哪搁?”
姚氏这么一说,没人敢劝了。
“不成器的贱丫头,今天我好好让你长点记性,看你以后还敢偷拿东西!”姚氏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抬手作势还要再打。
“别打了!”狗蛋带着幺儿不知从哪冲了出来,用力将姚氏一推将林小妙护在了身后,“别打阿姐,要打就打我!缺了的那块腊肉是我偷吃的!”
姚氏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扭了腰,“混小子你敢推我!长嫂如母,我就是你再生亲娘你敢这么顶撞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狗蛋硬着脖子不说话,姚氏从地里拔了一根竹条下了狠劲就朝狗蛋身上抽去,“让你嘴馋偷吃!我哪顿饭少过你们的?连留着过年敬祖宗的福肉都敢偷吃!你就给我跪在这,一天都不许起来!”
幺儿吓得哇哇大哭,又细又长的竹条抽在身上,那种痛一直能钻到肉里面。
“不关弟弟的事,都是我!”林小妙双眼通红,眼睛里聚起的雾气怎么也擦不干净。狗蛋看着年幼瘦弱力气却很大,他捏着林小妙的两只手牢牢地将她护在身子下面。
“你们这几个谁也躲不掉!不把你们抽掉一层皮长点记性,我就不姓姚!”姚氏说话时候嘴巴上翻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别提有多狰狞可怖。
林小妙冷冷地盯着她这张脸,耳朵里充斥回荡着幺儿的哭声,和竹条打在皮肉上的噼啪脆响声。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她挣脱开狗蛋夺过姚氏手里的竹条,头也不回地朝外面乡道上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往哪跑?贱丫头你给我滚回来!”不止是姚氏,其他来看热闹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肚子饿要吃饭这是人之常情,他们没有做错凭何要无故挨一顿打!她是林小妙,不是原来胆小的云桃,更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凭着记忆,林小妙一路脚下生风地穿过乡道小路,来到了两进两出的泥瓦房院子门口。
方家的主事是清平乡里唯一的秀才,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三行六业中最推崇的便是文人,哪怕你经商赚得盆满钵满,别人也嫌你满身铜臭味。
这不,方家主事三十多岁中第成秀才,第二年就被乡民推选做了乡里的乡绅,乡长做决定都得找他一起商量。在清平乡里最有威望了!
林小妙来到院子门前两腿往前一屈就跪了下去,“还请乡绅救救我们的命!”
话音落下,林小妙伏下身子重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