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了了此刻的确是爬不起来的,坐在地上很顺利地换成了跪姿,然后心里一慌,不知怎的就顺从了陈七的命令,飞快地俯伏下去。
然后陈七的大笑声就压倒了所有的喧哗:“哈哈!拜完了拜完了!三拜礼成,我和姐姐成亲了!”
这时佳佳已经被人抓住提在手里,半空中非常捧场地高叫了一声:“姐夫!”
“哎——”陈七拉长了声音答应得又响又亮。
然后立刻沉下脸,看向眼前的男人:“我陈某人的小舅子是你能动的?放开你的臭手!”
男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眼神示意同伴赶紧去捉丁了了。
陈七扶着台子站定,冷脸看向四太爷:“我大概是忘了自报家门了——丁老太爷有礼,晚辈陈缙,行七,家父曾任扬州刺史,两年前告病还乡,如今在金陵城做点小小的绸缎生意糊口,不知可否向您老人家乞一分薄面……”
他的话未说完,四太爷一向眯缝着的眼睛已经瞪得溜圆。
金陵,陈氏。
虽然陈七一早就自称是金陵陈氏,却也没有人会往那个“陈”字上想。
就算想了,至多也不过疑心他是陈家的旁支,就像本村人自称是县丞大人同族的旁支一样。
谁能想到他真是那个陈氏,陈思霖陈老大人的幼子!
陈家,“京华十万货绸银,九万尽归金陵陈”的那个陈家!出过一位宰相、三位刺史,还有一位统领十万兵马的三军统帅的陈家!
告病还乡?陈思霖他算什么告病还乡?分明是他那个做宰相的兄长嫌他在刺史任上十年未蒙拔擢,认为他不是当官的材料,打发他回家料理生意来的!
那个陈家啊。
四太爷扶着拐杖怔怔地站了很久,竭力想作出不惧权贵的样子来,却还是在开口的一瞬间带上了笑:“陈……陈少爷,您,又怎会流落至此?”
“那也许是命运的指引,”陈七的脸上重新挂上笑意,“为了让我在这里遇见一位神仙似的姐姐,来做我陈家五百多口人齐心爱敬的七少夫人。”
四太爷不由自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丁了了,脸上笑容一僵。
这,金陵城来的少爷果真是骨子里带的尊贵,就连看人的眼光都这么……不同凡响!
但就算再不同凡响,这会儿他也不敢骂了。四太爷迟疑着,悄悄摆手示意手下人放开丁了了姐弟,然后清咳一声,转移话题:“这,陈少爷,这火……您看,文山和文义他们两个烧得很厉害,还有两个孩子也受了伤……”
“伤得很厉害吗?”陈七向丁文义瞥了一眼,摇头:“我看他没什么事啊,他还有力气扔火把烧我夫人!”
四太爷的老脸为之一红。
但陈七的话还没完。他看向那个最先被烧着的汉子,继续摇头:“这一位也伤得不重啊!你看,他手里的火把点着了架子,差一点就把我夫人这样一位天仙似的美人烧成了灰,我只烧坏他半边肩膀和一片肚皮,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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