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阵述事实,事实上29岁高龄的他是比20岁的白燕要老多了。
赵卓杰不得不承认,不管他有没有意思生气,事实就是事实,真理在白燕那边。
抚额一笑,赵卓杰觉得这个白燕更有趣了,一个富有但是缺心眼的神秘养子吗?甚至还给出那样的画作,说要救人。
这时候,赵卓杰才真正的对白燕产生兴趣,是那种对查案一样的好奇感,他想要层层剥开遮掩真相的疑云,想要赤|裸裸地认识这个人……或许该说,他又一次对真相产生了兴趣。
于是向来热衷于挑战下限,视规则如粪土的赵卓杰卷起别人的资料朝腰后一插,据为己有,腾出手:“那么……小白是不是愿意协助调查这个案子呢?”
白燕垂眸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没有放过上头每一个粗茧和新旧伤痕,淡淡地说:“你的手很棒。”
赵卓杰挑眉,目光触及白燕那双像钢琴家一样保养得宜的手,回道:“你的也不错。”
白燕不语,赵卓杰也给他考虑的空间,过了一会,保养得宜的手终于埋进粗糙的手掌中。
赵卓杰略微讶异上头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茧子,眉头轻扬:“有玩什么运动没有?”
白燕不明所以,但是已经决定合作,也就不能无视合作伙伴的提问,于是他抽回手,答道:“有,骑马,健身,花剑,弓箭,瑜珈……”
“等等。”赵卓杰忍不住要翻白眼:“你玩的还真多。”
白燕顿了顿才说:“我有很多时间。”
对于富二可以大把挥霍的时间,赵卓杰真心失去讨论的兴趣,反正他知道白燕很纯粹,很闲就对了,突然觉得搬来这么一个劳动力也不错,真的节省很多时间和经费。
“好,我们来聊聊你的那几张画吧,我已经相信你了,你得老实告诉我,那些画是怎么回事。”
白燕沉默。
赵卓杰收起笑容,神色淡淡地转脸看向校长。
校长只觉一阵恶寒,偏偏半秃的头顶上要冒汗,都把稀疏的发湿成一绺一绺了,他赶忙搓着手打哈哈:“我……我去泡茶。”话音刚落,微胖的身子已经敏捷地闪出门外,还关上了门。
“现在可以说了?”赵卓杰一脸我什么都没做的正经表情:“既然我们已经合作,有什么互相隐瞒总不好吧?而且你也要先排除自己的嫌疑,不是吗?”
“梦见的。”
“啊?”
白燕的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字正腔圆,嗓子还顶好听,但是赵卓杰还是觉得自己有什么听错了。
“是梦见的。”白燕像在叙述家常一样平淡地说着:“偶尔会做到梦,梦见这些画面。”
赵卓杰看着白燕,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然而没有,他知道白燕是认真的,那些挑起他的兴趣,而且极有可能是反映真实事件的画像,原来是这个人做梦梦到的,赵卓杰的眉头顿时拧紧了。
“我劝你以后不要对别人说这种话,也不要再把这种画交给别人。”
“……”白燕微微仰首,身高上的差异让他在近距离情况下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才能跟对方进行眼神交流,他困惑:“为什么?我要救他们。”
赵卓杰挑眉,唇角带着略略有些嘲意的笑:“你最近才做这种梦吗?”
“不是。”白燕十分坦白,在他十五年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种梦境。
赵卓杰笑容中的嘲讽更浓了:“哦呵?那么你怎么就非要救这几个人呢?他们不是你的亲人吧?更不像是你的朋友,你这是为什么呢?小白,是为了寻乐子吗?”
白燕对赵卓杰的恶意似乎免疫,完全没有被惹恼的迹象,他只是回答:“不,因为好人才会上天堂,书里是这么写的。”
“……”
终于又感受到了好多年没有过的茫然,赵卓杰完全不能理解白燕,这是个有趣但古怪得过分的家伙。
赵卓杰揉捏着眉心,他终于发现比起批阅报告和应付养父母的关怀更难棘手的事情了,他放弃挖掘白燕的内心,忽略画作的来源,决定只关心重点。
“好了,我们还是来说一说这个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