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外,多盐碱地,遥遥望去,白如雪地的盐碱滩茫茫无涯,间或有大片荒草形成的雪中绿洲,极目而尽,没有一个村庄,只有一片片粼粼水光在阳光下闪亮。时有大风掠过,片片白色尘雾便从茫茫荒草渗出的盐碱渍水滩卷地扑面而来,竟带着些森森可怖感。
长满矮小荆棘之类的灌木杂草的盐碱地里,一群打着赤膊上的青壮,正在那挥汗如雨拼命挖着大坑,板结的盐碱地上每隔上十几丈,便有一群人挖着坑,而在坑周围却着站着荷枪实弹的北洋新军。
今天的北洋新军和往曰似不太相同,军帽后方散开的齐颈的头发,似乎意味着些许不祥,这些新军官兵都剪掉了辫子,而坑里正挥汗如雨挖着坑的人却留着辫子,他们那满是汗水的脸上带着恐意,但手头却是不敢停着活,而在坑边几十具尸体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子玉兄,兄弟……兄弟家中有老,下手小,还请子玉兄就把兄弟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跪在地上的人不时的叩着头,板结的盐碱地叩着头,额上不时便叩出来了血来。
“那兄弟,不是佩孚不想放你!”
吴佩孚叹气摇着头。
“实在是军令难为啊!”
说着吴佩孚扭头朝他处看去,未理会这哭诉着那礼杰,大帅有令左镇一千两百六十四名旗人皆需毙之,不仅如此,北洋两镇里所有旗人都要杀死。
投名状啊!
心叹着,吴佩孚冲着旁边的士兵吩咐一句。
“让他们歇口气,吸袋烟!”
而在不远处的一堆杂草前坐着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军官,他们中有的是吴佩孚的上级,有的是他的同僚,而现在他们却都是“索虏”,堵着他们的嘴的绑腿刚被取下,其中一人就嚷了起来。
“吴子玉,朝廷待尔等不薄,尔等为何要叛之!”
“你为满,我为汉,朝廷之恩,只是个人恩义,佩孚需守民族大义!”
义正词严的回答没有一丝的停顿,说着话吴佩孚朝那人走了过去,他看着坐在地上的瑞克哈,瑞克哈直视着他,眼中没有怒意,只有坦然面对的平静,他们两人过去都曾入关东刺探俄[]情,一路上也曾互相扶持,而今……“今曰你必杀我!”
“军命所在,还请瑞兄见谅!”
“能否放过众兄弟?”
吴佩孚摇摇头。
“入光复军可需以我旗人人头作投名状!”
“不需!”
“那反叛朝廷是否又需我旗人人头祭旗!”
“不需!”
“那为何不愿放过众兄弟?”
“大帅军令!”
“大帅为何要杀我们!”
“尔是满,我是汉!”
“满……汉满本就一家,何有诛杀一说!”
“夫以民籍计之,满人之数,裁当汉人百之一,而服官者,其数乃等于我,天壤间不平之事未有若斯之甚者!况夫藉口于不分满汉,举枢要之职,壹以属彼族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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