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猛甲应下:“是,将军,属下立刻就出发。”
“记得,最迟在三日之内,要把兵部的命令带回来,别错过阿巴泰途经天津的大好机会。”天津离京城只有两百多里,骑马日夜兼程,理论上三天是可以来回的。
“遵命!”
离开兵备道衙门后,天津卫指挥使徐忠主动找到夏天南,称营房已经腾出来,只等琼海军入驻。
这样的办事效率,让夏天南很满意,只有休整好了,才有力气和后金拼命。他本想开口致谢,转念想了想,卫所虽然糜烂,但是徐忠是天津的地头蛇,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不如给点实际的表示谢意,拉拢一下。反正也花不到自己的银子,借花献佛而已——每次打了胜仗都有丰厚的缴获,上次打流寇是,这次打鞑子也是,船上好几百口箱子,都是鞑子抢来的金银细软。
“有劳徐指挥使了。我军临时驻扎天津,人生地不熟,少不了还要麻烦徐指挥使,稍候我让人送些广东带来的土产到府上,以表谢意。”
都是官场上混的人,徐忠自然也知道所谓“土产”是什么意思,夏天南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可能真的从广东带几条咸鱼来做礼物,定是黄白之物,大家心照不宣而已。他大喜过望,传闻平南伯能打仗,也跋扈的很,没想到还是挺好打交道的,连忙推辞:“举手之劳而已,怎么敢收平南伯的土产?”
安排营房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天津三卫和其他卫所一样,军户逃籍和吃空饷现象严重,诺大的卫所营房其实没几个兵,很多军户都是各有住处,除了种的地是卫所的,与寻常农户没有什么区别,只需打扫打扫,营房就腾出来了。
夏天南笑道:“徐指挥使不要客气,往后几日要劳烦你的地方多着呢。”
第二日,夏天南派杨由基带人去找潘达调粮草。原本以为是说好了的,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杨由基却扑了个空。
“将军,兵备道衙门大门紧闭,兵丁也都不见了,据看门的说,潘达去天津三卫巡视,点检兵马、发放粮饷去了。”
夏天南有些奇怪,昨天不是把潘达已经震住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点检兵马、按人头发放粮饷,本是兵备道的份内之事,但是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这时候去,就有些蹊跷了。况且潘达在天津卫已经呆了三年多,天津三卫有多少实额、领多少空饷,难道还不知道,为何还要做这官样文章?
他不知道潘达和温体仁之间的矛盾,也不知道事情坏在司马德一句话上面,不清楚来龙去脉,自然弄不懂潘达的心思,只好吩咐杨由基:“让人盯着兵备道衙门,巡视三卫、点检兵马估计也是走走过场,今天不在,明天总会回来的。”
可是杨由基派人从早蹲到晚,第二天大门还是紧闭,潘达似乎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