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动身了！”克尔拿起了放在凳子旁边的钝枪和短棍，装备上了盔甲和臂盾：“干死那帮玩意！”

饭馆里面有的人听见了克尔这一声，再一次放下了手头的东西给克尔喝彩；虽然这次的规模并不足以让整个饭馆都群起呼应，但这十几双鼓励的目光也让克尔心怀澎湃，热血沸腾；他掂了掂枪，走出了饭馆，那副神态就宛如即将踏上征途的英雄一般。

然而他并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被痛苦和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可怜人而已；最重要的是，他的复仇目标并不是真正毁灭了他生活的人。

而是一群理由不同，命运相似的可怜人。

四人跟在克尔的身后离开了饭馆，新的顾客们有说有笑地和她们擦肩而过。

“得赶紧点才行啊！”克尔说着加快了步伐，“今天这一场赶不上就不好搞了……”

“不好搞了……？”幻梦有些疑惑——是因为他如果说今天没死成的话，明天就活不下去了吗？

“我跟你讲啊，这个打架也是有说道的！”克尔有些得意地和幻梦说道，“来之前，我可是好好打听过这里的情况的……”

这里一开始是依靠边境的居民冲突出名的，而在出名之后，冲突也就不是单纯的冲突了——对于一些人而言，那冲突就是赚钱的机会。来寻死的人之中固然有着穷得身无分文的，却也有着克尔这样想“死之前好好爽一把”的；伺候好了这些人，那钱就会滚滚而来啊——这里的铁匠铺、火葬场、医院什么的，全都是为了那些人准备的。可是，配套服务准备好了之后，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啊！

就算他们再怎么用心，也不会清楚那些人什么时候来寻死；一般时候都只有零星几个寻死的人过来，这些人是无法满足这里的店铺的“需求”的；然而，隔上十天半个月，就会有可能会有大批大批的人过来寻死，其数量能达到几十人甚至上百人；这个时候，这里的店铺又无法满足顾客的“需求”了。这样的情况很明显是不方便他们赚钱的，这是非常大的浪费啊——各类店铺采购材料都是要到盐城里去的，这些材料可能存放不了太久；来寻死的人通常也不会等这里的人去盐城买了材料回来再去寻死。

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更加头疼的是，这帮人还不一定打得起来——双方得是人数大致相等的时候，才有可能爆发大规模的武力冲突。

原因非常简单——假如说，白涛之国今天来了上百号人，而燃石之国却只来了几个，这两队人在一块——就算燃石之国的人全都是傻瓜，见到那么多人都不跑，白涛之国的人看见就那么两个人在对面也不好意思下手——以多欺少虽然很爽，但是这样过分的以多欺少可一点都不“爽快”。

“所以啊，得营造好条件才行；而想要营造条件的话，不光需要这帮王八羔子的努力，还需要燃石之国的人配合……”克尔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