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君度的答复,比特马上抓到了问题的关键,于是开始借力打力,“——既然你的情况都这么复杂了,你又是以什么立场建议别人趟这摊浑水呢?”
比特把感情问题比做一滩浑水,听上去有些偏激,但是在他看来,任何牵扯到感情的事情都不单纯,相比之下答案明确的数学题目显得更为简单。
君度耸耸肩,“我并没有建议你去做任何事,比特,我只是在做出一个适时的推论,这是我对你未来的展望,无论你在怎样抵触,你都会无限接近于我向你诉说的事实。
你会和她在一起的,百分之百——额,也许没那么多,百分之九十八,九十八点五。”夹在君度指间的香烟晃来晃去,就好像他不摆弄自己的手就说不出话来一样。
比特酒自然没有忽视君度左手背上的疤痕,他不久之前因为骨折做过手术,虽然康复的很顺利,手部的基本机能已经完全恢复,但是手术留下的刀疤还是没办法遮掩下去,他其实有想过在手背上纹个纹身,以此来掩盖丑陋的疤痕,但是考虑到这样可能会带坏玛歌,最后还是作罢。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在我看来八字都没有一撇,我甚至觉得这就是一场闹剧。我和雪莉,也许在你看来很合拍,但是老实讲,我只是给她提供了她所需要的东西,这一切不过建立在一场精密的计算上罢了......”比特酒眼神低垂,面容严肃。
“你是想借口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乖乖听话?骗自己可以,别骗别人。”
君度耸肩,吸了一口香烟,又缓缓吐出。
“我不怪你,毕竟你是个‘病人’,而且病入膏肓,这就好比你一不小心坠进了深井,抬起头却只能望见这么一小块儿天空,但是眼看着有人往井底下给你抛了根绳子要拉你上来,你却怎么也不肯动。
我理解你不想让她冒险,担心自己一用力把她也拽下来,但是善良和愚蠢是有明显的分界线的,比特,你正在无限接近于愚蠢......”
被人指着鼻头说愚蠢自然不会让比特酒的心情好到哪儿去,但是他已经在认真思考君度的话了,有些事情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君度从提包里面掏出一些电子设备,像什么窃听器啊,微型摄像头啊——都是一些监听设备,“还要顺便搜索一下他的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重要情报。”
载着尾野宪司的车子从院子里开出来,从君度的黑色轿车旁边快速驶过,向着市中心的方向疾驰而去,过了一会儿,比特和君度才从车上走下来,借着夜色快速穿过马路,准备潜入。
“他在家里留人了吗?”
“没有,不过我想他家里肯定安装了安保系统,所以我们兵分两路,我去解除电子安保系统,你等我的口令潜入进去。”
“为什么要我潜入?”君度明显选择了那项更为简单的工作,这让比特感到不满,“为什么你不去?”
“因为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工作吗?”君度调侃道,“冷静点,我之前调查过,这里的电子安保系统如果被完全关闭就会向主人发送警告,我只能让它始终处于‘重启’的状态,这意味着我必须待在它旁边......拜托拜托,我相信你是最棒的。”
“我早晚会亲手掐死你。”
两个“小偷”在大门前探头探脑,在确定宅子里确实没人之后从栏杆上翻越过去,跳进草丛里,然后在前院分别,一个人绕后寻找电源系统,另一个则是守在一楼的窗户底下,等君度成功切断电子安保系统,届时再溜进别墅里。
君度从东侧的小道上绕进别墅的后院,后院的角落里有一个棕色的小木屋,根据他前一阵子的踩点,电力系统应该就藏在那小木屋里面。
只不过,通往小木屋的路上装有数个可摆动的监控摄像头,想要在避开它们的同时前往木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靠在墙边,抬起头,仔细观察着摄像头们的摆动角度,根据他的计算,当三个摄像头同时呈现出一个特定的角度时,他会有三秒钟的时间从草坪上溜过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在心里默念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