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仲谦摇了摇头:“陛下传谕用的是令牌,不是调令。”
“着啊!”阮青枝啪地拍了一下巴掌,“你没有调令,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陛下亲召你们回来的?你觉得陛下会愿意承认他调了你们安边军来助纣为虐、害死了北方三省六县七八千条性命吗?”
余仲谦瞪着眼睛不说话。
夜寒催马挤到两人中间来,面无表情地道:“你在安边军中效力,应该听说过三年前的那桩公案吧?”
余仲谦脸色一变。
阮青枝忙揪住夜寒的衣袖,急问:“什么公案?”
夜寒顺势抓住她的手攥着,沉声道:“三年前,父皇曾派人传谕安边军,命其突袭北燕边境的乌嘎亲王。当时的安边军大统领钱壮认为不妥,当面向信使力陈七条‘不可为’,却被那使者以抗旨不遵为由下令责打了四十军棍,最后不得不带伤上阵,率军杀过边境。”
“后来呢?”阮青枝问。
夜寒叹了一声,继续讲:“后来安边军大败,大统领钱壮战死。乌嘎亲王率众反扑,杀入南齐境内一百余里,劫掠过十多个村落,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惨不忍赌。”
阮青枝攥紧了手里的马鞭。
只听夜寒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最后是我西北军将士闻讯赶来赴援,杀退了乌嘎亲王,重新布防守住了边境。而事后——”
“事后怎么样?”阮青枝看向余仲谦。
余仲谦迟疑了一下,咬牙:“事后,郑副将上表为钱大统领请功,宫里却说钱大统领贪功冒进、妄生事端,连累两国边境上千军民无辜丧命,下旨……下旨将钱家上下百余口人发配岭南,钱大统领的尸首交给北燕人……听说后来被北燕人烤来吃了。”
夜寒接过话头:“我们西北军也跟着受了连累,父皇说我‘见不义而不加劝,如见邻家火起而谈笑如常,直至火扑门楣方肯施救,以市恩也。’着实地训斥了一番,又命我率西北军将士在安边城外镇守三年,赎罪。”
一个故事听完,阮青枝已经气得牙根疼。
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故事。等夜寒说完之后,她便回头看向了余仲谦:“一个这样的皇帝,你认为他会承认你们安边军是奉上谕回来帮真武军练兵的吗?”
余仲谦默然,脸上写满迷茫。
阮青枝用马鞭点了点他的手背,露出笑容:“所以我说你要想好,是要做乱臣贼子替昏君和那个王八蛋太子背负罪名革职查办甚至满门抄斩,还是把你丢掉了的良心找回来?”
“我的良心没有丢!”余仲谦怒道。
阮青枝看着他微笑:“没丢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后你是厉王一派的人了!”
余仲谦犹豫了很久。
阮青枝等得不耐烦,手中马鞭甩得啪啪响:“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难不成你宁肯赔上全家性命也要去帮那个残害百姓的凌霜?你可别忘了,跟着狠毒的主子办坏事,是很容易被灭口的!你不稀罕你自己的命,难道也不顾你的祖母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了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6页